一周後。
是喬穎被催眠後,第一次完全清醒。
她扶著沉重的額頭,緩緩起身,掃了一眼熟悉的吊燈,屋內的歐式簡裝。
這是她住過的——第一人民醫院頂樓病房。
病房門開。
是顧念。
她身穿白大褂,正專心的低頭看手上的病曆。
看到喬穎起身的一瞬,顧念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而後是對自己醫術的自信。
“醒了?頭痛嗎?”
喬穎聽過這個聲音,接過許北辰的電話,她沒答反問:“顧念。顧醫生?”
顧念點頭嗯了一聲,她解釋道:“你情緒激動,暈倒了。”
喬穎有印象。
因為沈浪離開了……
她痛到呼吸不暢。
顧念:“現在還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再安排檢查。”
此時的顧念,專業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喬穎記得,之前在電話裏,顧念對她是有不滿,甚至是有敵意的。
“沒有不舒服。”
顧念合上手上的病曆,專業的問題,告一段落。
“恭喜你,懷孕了。”她輕謾道:“不過,你若不想留下這個孩子,我幫你預約手術。”
這才應該是顧念。
喬穎放鬆了的警惕,再次提了起來:“顧醫生,這種玩笑開不得,多冒昧啊。誰會不想留下自己的孩子。”
顧念哂笑:“好。”
喬穎清冷自信的姿態,像極了當年的許北辰。
她第一次告白,他問:“你是誰?想做我女朋友?”
她第三次告白,他回:“你是誰?不符合我心中女朋友的形象。”
她第二次告白,他說:“你是誰?會畫畫嗎?水彩?”
她第四次告白,他答:“你是誰?我有喜歡的人了,如倪克斯。”
……
她成了人見人嘲的對象,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他,還未記住,她是誰?
如今。
若不是許北辰低聲下氣,求了她999次,與她告白次數等同。
若不是許北辰一天一百萬薪酬,高調接她回來。
若不是許北辰答應將喬穎的病例,作為她的研究課題。
她對許太太的位置感興趣,對喬穎的敵意,都不過是她無法與過去和解,慪氣罷了。
顧念轉身出門。
門外,許北辰布滿血絲的雙眼,滿是關切和打量。
“怎麼樣?”
“記得沈浪,記得你,也能接受懷孕的事實,情緒穩定了。”
顧念板著一張臉:“我原本可以一次成功,你非要讓我分三次去做。希望最後的結果,你不會後悔。”
許北辰眸色溫和了些:“比起一次成功,讓她忘記所有,我更希望她記得。做一個有血有肉,會喜會悲的人。無需她忘記沈浪,我會愛她更甚。”
他不後悔。
他隻是讓顧念本著治病的原則,去催眠喬穎,給她活下去的勇氣。
其餘的,他會做。
喬穎醒了近半個小時了,也沒人來。
她起身出門,鬼使神差的站在隔壁房門口,敲了敲門。
“進。”
是許北辰的聲音。
她推開門。
緊實的腰背上,是淡紫色的花苞,在凹凸不平的肌膚上,妖冶綻放。
僅一眼,便被許北辰的黑色襯衣,遮住了。
許北辰轉身,滾動的喉結,誘人的肌肉線條,一點點隱藏在黑衣下。
他看著喬穎呆滯的表情,滿意的笑了。
“老婆,不進來?”
喬穎咽了咽口水,走到房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