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晨戮好像並不打算對他下手。
二人進了屋子,晨戮徑自坐了下來。
“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你竟然成了這般廢物的模樣。”晨戮悠閑的晃動著手裏的茶杯,目光斜視。
孤拔心中兀然騰起一股怒火。原來他遲遲不肯下手的原因是想要羞辱自己,為了不讓他的得逞,孤拔佯裝鎮定。
“廢物也知道做人的道理,不會做那暗下殺手的小人勾當——”
哼——
晨戮冷笑一聲,仍舊斜眼打量著孤拔。
突然,他發現孤拔端著茶杯的手不住的顫抖,再看他的手臂之上,竟然綁著一個布袋,裏麵的東西向四周散發著寒氣。
避過布袋,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臂內的異動。晨戮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恢複了之前的淡然。
“能暗算的了別人也算是一種本事,”晨戮目光聚焦在孤拔的胳膊之上,“如果化解不了別人的暗算,就算是空有君子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到時候丟了身家性命,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你!”孤拔被晨戮的一席話說的再也壓製不住怒火,但轉念一想,此話也不無道理。
晨戮看著孤拔衝自己發怒,眉頭緊皺:“你這蠱毒除了幽迷森林的血石,再沒有其他東西能夠治得了!”
血石?幽密森林!孤拔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他得盡快想個辦法從這裏脫身。
似乎已經羞辱夠了孤拔,晨戮淡然起身,目光仍舊斜睨,道:“和你這種廢物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既然你身中蠱毒,也不用我動手了,我還是去後院喂飽了駒獸要緊。”
孤拔心中惱火到了極端,手緊緊的握著腰間的匕首。
“那把破匕首還在啊,”晨戮即將出門的腳步停下,若有所思,“也對,這種沒有什麼威力的東西和你挺配的!不過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我過幾天回來給你收屍的。”
晨戮說完奸笑而去,留下孤拔在房中咬牙切齒。
憤怒之餘,計上心頭。
剛剛晨戮說這後院有駒獸!孤拔心中一陣竊喜,以駒獸的能力,輕輕鬆鬆的便可以衝出這天罰城。再看房門,那晨戮竟然狂傲到沒有上鎖。
既然你如此篤定我會死在這裏,那麼我便偏不讓你的目的得逞,孤拔嘴角勾起壞笑,伺機而動。
等到周圍都安靜下來,孤拔悄悄的溜出房門,他突然感覺胳膊一陣疼痛,知道是那蠱蟲作怪。所以不敢怠慢,麻利的溜到後院。
一匹健壯的駒獸安然的臥在地上。
這晨戮的駒獸屬於凶獸同靈獸之間過度的品種,雖然凶悍無比,但卻智慧過人。之前在天罰城內之時,晨戮的駒獸總是由孤拔來飼喂,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自己。
孤拔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頭凶獸的記憶之上,人生就是這樣,總得有幾次破釜沉舟。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駒獸先是一驚,剛要嘶鳴之時卻瞪大了眼睛看著孤拔。
似乎若有所思一番之後,駒獸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四蹄開始不斷的拍地,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孤拔知道自己成功了,但是為了不讓事情敗露,他隻好連忙製止駒獸的熱情。他拍著駒獸健壯的背,示意它安靜下來。果然,那駒獸好像能聽懂他的話一樣,瞬間消停下來。
縱身躍上獸背,雙腳用力一夾,一聲歡快的叫聲瞬間刺破長夜。
一路疾馳,天罰城內看守的士兵看見是晨戮的駒獸,都不敢加以阻攔,孤拔輕鬆出城。
見自己已經安全的脫離了天罰城的地界,孤拔跳下獸背,不舍的拍拍駒獸。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們就一起走吧。”
駒獸經過一陣歡快的放風,不住的喘著粗氣,但它一陣搖頭,轉身便消失在黑色之中。
月光盈盈的灑下,一個白影似乎等待了很久。看駒獸返回,那白影縱身跳上獸背,眨眼間鑽進了天罰城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