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隻是留他在這八玄宗暫住,能不能留下,便要看他的造化了!易成,帶他去換件衣服,你今天也留宿在這裏吧。”
“是。”易成雖然不情願,但是厲風不僅是自己的師傅,還是八宗的掌教宗主,他不得不聽。
這寶華山共有八個宗係,八玄宗位列最末,宗主離殤生性淡泊,所以這八玄宗便更加落沒了。離殤隻有兩名弟子,一個便是救了孤拔的輕音,另一個是散浮,八宗內幾乎沒有人見過他。
一路亭台樓閣連綿,依山勢而建。二人停在其中一間屋子前,看守的雜役趕忙打開房門。進了屋子,卻是八間內間,易成領著孤拔走進了最裏麵的一間。這屋子隻有不到十個平方大小,與其他的屋子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中間放了一張幾案,上麵整齊的碼放著三疊衣服。一疊雪白,兩疊淺綠。
易成從上麵拿了一套,灰塵瞬間充斥著整間屋子。
“呸!你們八玄宗的人可真夠髒的,”易成用手扇著,話語間無不顯露鄙視。好像這孤拔當真已經成為這八玄宗的弟子一般。
“這是散浮的衣服,怕是他沒命穿了,倒便宜了你,”易成斜睨,“穿上吧,獸人!”
孤拔接住他丟過來的衣服,一陣苦笑。這獸人的身份,恐怕要跟自己一輩子吧。
“嗨,說你是低賤的獸人你還真是上杆子的低賤啊,竟然還笑!”易成被孤拔的笑惹的一陣莫名的惱火。
孤拔換衣服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易成看見他的眼,如鷹一般犀利,散著寒光,咄咄逼人。他不由得後腿幾步,用手扶著幾案。
“你要幹什麼!”
“哼!”孤拔一陣冷笑,眉宇間充滿鄙夷,“隻想勞煩師兄去給我這獸人拿根腰帶。”
易成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孤拔眼中竟然有如此凜冽的殺死,不由渾身一個激靈。
兩個雜役進來抱了換下的衣服要去浣洗,突聽叮當當一聲,一塊通體鮮紅的玉石從衣服裏掉了下來,那聲音脆的好像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孤拔眼疾手快,撿了那紅玉攥在手裏。觸感溫涼,他覺著一陣酥麻感蔓延全身。丹田內似有什麼東西猛的驚醒,瞬間便有消失了。再觀那玉,鴿子蛋般大小,卻精雕細琢,一個不知命的凶獸模樣,嘴微張。
易成從後麵探頭探腦的窺伺,孤拔便將那玉攥在了手心。
見孤拔對自己起了戒心,易成便帶了他往外走去。
經過綿延的房屋,二人來到一座小院,園內桃花成蔭,蜂飛蝶繞。穿過這座小院來到後邊,卻是不同的別致。東西北三間大屋成半圍之勢,南邊的缺口處一條小河穿院而過與三間屋子形成合圍。走過小河的石橋,院內一座方圓不足兩裏,高不過五米的小山丘赫然立在那裏。山上的流水經過一條暗渠與小河相連,流水相彙發出叮咚的響聲,聞之神清氣爽。
孤拔不覺暗自高興,自己也算是因貨得福,來到這麼一個洞天福地。這樣想著,心情便豁然開朗了,他暗自決心一定要通過明天的考核留在這裏。
“你便去那東邊的屋子吧。”易成隻想趕緊甩開他,所以自己轉身進了西邊的屋子。
推門而入,裏麵的成設極簡。孤拔重重的跌進床裏,長籲一口氣。他突然想起了那塊紅玉,便從袖子裏拿了出來。這東西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衣服裏。自己的衣服是在天罰城中雜役們負責的。但是他們身份甚至比自己都卑微,不可能有如此貴重的東西。孤拔實在想不出這東西的來路,便也不再去想。東西既在自己手上,就是自己的了。
手裏摸著紅玉,東向窗口的陽光照了進來,不覺鼾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