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念念!————”
梁清念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是她在實驗室的同事穿著白大褂向她跑過來的白色身影。
然後她便失去意識,陷入了昏迷。
頭好痛...
身體好累...
眼皮好沉根本睜不開眼睛......
梁清念皺眉,這一覺怎麼睡得這麼不舒服?
難不成她又睡實驗室地板上了?
她最近趕報告趕得緊,上麵要的急,她便沒日沒夜鑽在實驗室。
測試、審批、報告;測試、審批、報告,測試、審批、報告……一整個死循環。
她就連吃住都在實驗室,有的時候累極了便就地而眠,同事們也都習慣了她這做派,說她太負責、太認真、太較真。
報告還沒交...
梁清念突然想起來,很是費勁的睜開眼睛,她必須起來繼續做報告。
但是這和她實驗室的天花板不一樣啊......
梁清念盯著眼前露著洞的茅草屋頂出了神,難不成她那些同事看她太累了把她打包到村裏享受農家樂了嗎?
不應該啊,她的同事應該不會連說都不說上一聲就把人給扔到鄉下村裏啊。
應該是她做夢了。
梁清念閉上眼睛,試圖再次睜眼之後能換個場景。
可等她再睜開眼睛,還是那露著洞的茅草屋。
哦,她現在認識到了,她沒有在做夢。
“娘!你醒了......”
旁邊傳來很低很低的童聲,是個男孩的聲音,梁清念朝著聲音方向看過去,驚得一下子不顧身體的疼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怎麼還有三個孩子?
兩個穿著粗衣的男孩跪在床邊,一大一小,臉上髒兮兮的。
那大點兒孩子懷裏還抱著一個稍小一點兒孩子,幹幹瘦瘦縮成一團分不清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們......是誰?”
嗓子微痛還帶著沙啞,梁清念難耐的摸上了自己的嗓子,她感覺到自己體溫很高,頭也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極了。
她這是發燒了?
梁清念搖搖頭,試圖讓自己能清醒一點。見那幾個孩子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你們......是誰?我是誰?”
聽到梁清念又問了一遍,那幾個孩子明顯又抖了一下。
梁清念無語,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她不過是問了一個很小的問題吧。大一點兒的男孩攥緊了拳頭,正要回答她的問題。
梁清念還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感到腦袋一陣劇痛,一段又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梁清念控製不住疼痛,抱著腦袋跌回床板,那幾個孩子看梁清念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都湊了上來。
“娘!娘!你怎麼了!”
“娘!”
還好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緩過疼痛的梁清念雙眼無神盯著上空。
原來這就是著名文學素材之一的熱元素——重生嗎?
原主也叫梁清念,和她同名同姓。
梁清念無父無母,稍大一點及笄後就被牙婆賣到了蓮花村,買她的那個男人叫做沈確,說是想討個媳婦兒照顧家。
原主梁清念聽說這個沈確是個當兵的,不是一般的莊稼漢,也沒到家裏看看就高高興興跟著男人去官府備案登記去了。
登記完那男人交給梁清念十兩銀子就匆匆離去,梁清念收到錢高興極了,也沒問男人去哪裏,隻想著這個男人真闊氣,十兩銀子可不少,要是節省一點用,能用一年。
梁清念揣著銀子滿歡欣喜去了沈確家,進門卻被屋裏傳出的孩子哭聲驚在了原地。
原主梁清念後來也弄清楚了,三個孩子都不是沈確親生的,都是沈確從死去的戰友家裏抱回來的孤兒,戰場無眼,沈確不忍心孩子一個人自生自滅,就這樣抱回來了老大老二老三。
梁清念憑子貴的主意破滅,男人也不回家,手裏的銀子越花越少,梁清念自然對那幾個小的沒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