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各地的莘莘學子拖著笨重的行李奔赴自己理想的大學。H大學是一所二本學校,雖然是二本但因為專業的多元化和畢業生超高的就業率,入學的學生也遠遠超出其他二本大學。但因為基本是理科專業,男女比例也是嚴重失衡,甚至還有所謂的“和尚班”。
傍晚,外地的新生基本都早早被父母送來在寢室安頓好了,楊慕修因為家在本市,所以一直到快黑天才來,隻拿了一個小行李箱和一個書包。
在門口新生報到處簽了字領了水卡和鑰匙後,楊慕修上樓了,上到三樓亂哄哄的一片,朝氣蓬勃的男孩子們好像很快就成為朋友,這所大學基本上都是北方的孩子,入學第一天就有人身上隻穿個褲衩子到處亂走了。楊慕修抓住這位“裸奔哥”問到“兄弟,302在左邊還是右邊?”
“哎呦我,哥們咱們寢室就差你了,我就302的,對頭的床給你留著呢快,快回去把你的底細交出來咱們好排二弟三弟”“為啥是二弟三弟啊,你給自己封了個大哥?”“不是啊哥們,咱們寢室有個真大哥,26了,出去上班好幾年了又複讀考來咱們學校的”“奧那是挺大的。”“忘跟你說了我叫王燃,皇上的王,燃爆宇宙的燃”“我叫楊慕修,席慕蓉的慕,修行的修楊就是楊白勞的楊”
“到了到了”王燃哐當一腳踹開寢室的門,屋裏傳來一聲大大的“我草,王燃你在這樣踹我就給你枕頭扔樓下”說話的人有點瘦,手裏拿著最新款的iPhone,手機一直在響,是那個時候很流行的QQ的特別關心聲。王燃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拜了拜說,“錯了錯了白哥,你這又跟女朋友吵架了,現在才六點多,不行你出去找你女朋友去如家開個鍾點房麵談呢”說完這句話還犯賤的擠了擠眉毛。
楊慕修在後麵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王燃的肩膀說“那個燃哥,先讓我進去鋪床吧”“哎呀我,我給你忘了,老白啊這是咱們寢室最後一位男賓,叫楊慕修,這個是劉易白,白居易的易和白,劉就是那個劉,然後這個鋪是大哥。誒?老白大哥呢?”
“上廁所了”嘩嘩嘩,衝廁所的聲音響起來,從廁所裏出來一位微胖麵向憨厚又沉穩的老大學生。“我在廁所都聽見了,你好慕修,我叫張家寶。”“修子,這個就是大哥了,對了你多大啊,我跟老白都20,老白是臘月的生日,我是農曆10月的。”楊慕修笑著說“看來我是你二哥了,我也20但我是農曆8月的”“靠,那我就是三弟了,沒當上哥啊,這在小姑娘麵前被叫三弟也太丟人了”
張家寶笑著搖了搖頭“我是沒辦法了,大哥肯定是我了,誰讓我人老珠黃呢,二弟,你把東西掏出來,我幫你把床鋪上,廁所留了你放洗漱的地方,然後寢室值日就一人一周,你同意嗎?”“行,沒問題,那謝謝大哥了。”
落日的餘暉一點點下沉,當幕布從夕陽的紅色完全變成黑色,白天瘋狂的男寢……依然沒什麼變化……,一群在愛與約束中長大的男孩,脫離父母手中拽著的韁繩,走向了所謂的自由和自以為的社會,興奮的情緒在心中野蠻生長,此時此刻,他們覺得自己不再是別人口中的小男孩,是獨立的勇敢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因為興奮過度的新生們無一不在床上哀嚎,因為魔鬼軍訓開始了。匆忙的洗漱完畢到操場集合,楊慕修所在的班級是土木專業,卻出乎意料的有十個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