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的結果都原本被悄然交織在一起,我們通常稱這為命運。
1952年,倫敦市中心。
天空中布滿了銀灰色的霧霾,四通八達的街道上到處沾滿了汙漬,各色的人穿戴整齊在來去匆匆,像是充滿了要緊事一般。
在風格鮮明的無數英倫風建築的背後,也有無數的煙囪直立向上吞吐著煙氣,像是肺癆鬼在苟延殘喘一般。
這就是戰後重建的英國,充滿生機而猶如風中殘燭。
“賣報!賣報!卡倫爵士莊園一夜之間慘遭屠殺,無人生還。”
一位身材瘦小,黃色頭發曲卷,臉頰上布滿雀斑的十五六歲少年夾帶著裝滿報紙的背包遊走在街道之間。
破舊的衣服上攜帶著幾處舊黃色的油漬,數處被仔細縫補的地方無不體現出其儉樸。
“小子,給我來一份,今天聽起來好像有大新聞。”
話語出處為一個撚著煙卷,個頭不高,長著粗眉毛,約一米七五的麵包店老板皮特。
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向著天空吐出,像是為陰霾的天空更添一手。
“好的,3便士,皮特先生,今天可是大新聞,包你滿意!”
西蒙快速地點了一充滿油墨味的報紙出來,將錢收到褲子的口袋中,然後又蹦跳地大聲吆喝起來。
“賣報,賣報!”
“小夥子,給我也來一份吧。”
西蒙走到十字路口處,一位頭戴黑色禮帽,身穿灰白色風衣,手拿銀白色手杖的紳士走了過來,胸口掛著的銅黃色懷表不停輕微“滴答滴答”地響。
“好的先生,3便士。”
西蒙剛拿出一份嶄新報紙遞出去,還沒來得及反應。
嗖的一聲,這位紳士拿過報紙,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卷起來,夾在腋下,轉身飛快地跑去,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一樣。
WTF,我的報紙。
暗罵一聲,西蒙趕緊追了上去,想要追回自己的東西。
“唉,站住,抓小偷啊!”
西蒙的求助並沒有換來人們的同情,大多數人都是看了一眼之後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並未過多地阻止。
那位紳士…那位小偷卻過於身法靈活,輕鬆跑了幾個街道,將西蒙甩在了身後。
英國過於現代化的街道,錯綜複雜,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西蒙確實跟丟了。
一份報紙三便士,成本兩便士,虧損一份隻倒賠成本,說明小偷偷了我五便士。
真是可惡啊…
隻能自認倒黴,西蒙打了打氣,內心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又踏上了賣報之路。
不久,就瀕臨傍晚了。天空被汙染的黑有些病態的,就像是人心得了癌症一般肮髒。
西蒙將百份報紙全部賣完,口袋已變得鼓鼓囊囊,看樣子收獲頗滿。
掂了掂口袋的重量,西蒙甩了甩頭,蹦蹦跳跳地前往報社來換取酬勞。
夜晚的倫敦依舊繁華,大街上各處也都充滿著富豪與流浪漢,充滿著生機。
街邊的電話亭也都充斥著各種裝扮的人,看樣子在辦理著某些業務。
“親愛的愛爾先生,我覺得我們的業務還可以商談一下…喂…該死的信號怎麼突然不好了。”
一位打扮得體,麵容憔悴的銷售員生氣地拍打著電話,表情中十分絕望,眼睛中都怒火似乎想要將這一切吞噬。
突然電話又斷斷續續地發出了聲音。
“刺啦…刺啦…你好先生,我希望我們可以再見一麵,你來華爾大街旁的咖啡廳找我吧。嘻嘻…”
“好好好,愛爾先生,我馬上過來。”
這位銷售員十分激動,兩眼發紅,整了整領帶,趕緊向指定地點跑了過去。
好好好,有了這位先生的讚助,我這個月的銷售額終於要達標了。
華爾大街較為偏僻,偏離市中心,路上行人三三兩兩。也隨著夜色而深,路人更為稀少。
“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西蒙哼著歌,蹦蹦跳跳地快速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