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這時候莫莫伽也冷靜了下來，重新收回了公會杖，語氣有些莫名：
“好歹是大家嘔心瀝血的作品，現在修改也已經毫無意義了，就讓他們在最後的時刻保持完整吧。”
說完他重新看向一邊的美人和台階下的管家與女仆NPC們，從一開始他們就在安靜地注視著莫莫伽與利姆露他們的玩鬧，不發一言。
在一小段令人有些發指沉默裏，莫莫伽總想著再做些什麼，於是——
“[膜拜]。”
一旁的禮服美人和其他NPC們隨即下跪行禮。
一邊看著莫莫伽做著這些，利姆露一邊確認了下時間——
23:55:48
也許是剛剛和莫莫伽玩鬧的緣故，利姆露原本平靜的內心再次活絡起來。
看著台下那些有著栩栩如生麵龐的角色，曾經有多少次，公會的成員們在他們的注視下玩鬧嬉戲，也一並見證了這個公會的榮辱興衰——直到最後。
但隨著遊戲關服，這些承載了他們無數心血的“數據”將伴隨過往的時間隻留存在回憶裏。
莫莫伽隻是抬頭望向掛在牆壁上的，代表每個公會成員標誌的旗幟，然後伸出手指，挨個指向它們。
首先是代表他自己的旗幟。
“我。”
然後是在他認知裏，在YGGDRASIL時代裏最強的玩家——
“塔其米。”
隨後莫莫伽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念叨名字時，也越來越流暢。
利姆露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在心裏默默的跟著他一個個念出昔日同伴們的名字。
“死獸天朱雀、紅豆麻包糬、黑洛黑洛、佩羅羅奇諾、泡泡茶壺........”
利姆露和他用這種方式默默的向所有人道別，這些人都將回歸各自的生活，但至少這段不短的經曆會在他們的記憶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莫莫伽念完所有人的名字後，沉默再一次籠罩著他們，這一次他們很默契的沒有再開口，隻是呆呆地坐著。
在關服通知下達後，與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利姆露不同，莫莫伽當時可以誰說如墜冰窖。
他為這個遊戲付出了太多，幾乎天天上線從不遲到，有時還沒日沒夜的刷副本素材，甚至投入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薪水，隻為能與夥伴們盡情的冒險暢遊。
原本希望在最後的時刻大家能夠聚一聚，但名為生活的現實將這份脆弱的羈絆碾的粉碎，並殘酷的告訴他——
再美好的回憶，也隻是回憶。
“罷了……”莫莫伽扭頭看向肩膀上的藍色小球，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到:“至少……”
而利姆露仿佛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般，扭了扭身子，示意他看向麵前浮空的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莫莫伽的骸骨麵龐重新轉回去，有些出神的看著屏幕上的跳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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