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你們清風館頭牌小倌的初夜權,歸我了。”
清亮悅耳略帶玩味的女聲,在裝飾華麗的大堂中響起的時候,眾人皆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紛紛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疑惑,還有驚詫。
本就熱鬧喧嚷的大堂,隻靜默了一瞬之後,又不約而同的吵鬧起來,比之前更加紛雜。
“我要是耳朵沒什麼問題的話……剛剛叫價五千兩的那個,是個女人的聲音?”
有人掏了掏耳朵,麵上一派懷疑人生之色。
“沒錯,就是個女人!”
“真是奇了怪了,這裏可是金都最鼎鼎有名的小倌館,隻要不是個傻的都知道,怎麼還有女人逛這裏?”
與議論聲一同的,是眾人掃向那女聲來源處的視線。
隻可惜對方身處二樓,周身被一道絲簾屏風所遮擋,將四麵八方飄來的窺探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距離方才叫價已經過去了幾分鍾。
那道女聲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帶上了零星倦意。
“怎麼,五千兩也不行嗎?”
這時,一直處於呆愣中的永嬤嬤,方才從訝異中回過神來。
五千兩!
那望榕還真是個搖錢樹,不枉以往自己在他身上砸了那許多銀子,這不,一個破瓜拍賣,就拍出了五千兩的高價。
隻要有錢賺,永嬤嬤可管不了那麼多。
她一張老臉簡直笑開了花,生怕二樓闊綽的客人等得不耐煩了。
因而拔高了聲音:“哎喲喂,已經有貴客出價五千兩,在場各位老爺公子們,可還有願意出更高價,和咱們榕兒春風一夜的?”
最初那些興致高漲的人,不少已經開始遲疑了起來。
雖說望榕公子的名頭,在金都城裏是獨一份的。
那容貌和身姿,隻要有幸見上一麵,必定回去茶飯不思,日想夜想。
可……
一夜五千兩,終歸還是太高了,是要把不少人的家底都給掏出來啊。
有的人偃旗息鼓,灰溜溜散到了一邊。
但這裏到底是金都,是天子腳下,多的是人願意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換一夜被翻紅浪共赴巫山。
“不過是區區五千兩罷了,一個娘們兒來逛清風館,真是笑話,小爺我出八千兩!”
說話的人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頭頂純金冠,再加之一身的金絲紋繡,從頭到腳盡顯四個大字:
老子有錢。
許飛明叫完價後,挑釁看了一眼二樓包廂。
嘴上隨口嗤了一句:“嗬,連個麵都不敢露,藏頭露尾的,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醜八怪!”
此時二樓包廂內。
“公主,是許將軍之子,許飛明。”
站在一側隨身伺候的蕭弘,低聲說道。
“嗯。”
由始至終,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都閉著眼睛小憩。
若不是那聲帶著倦怠的回應,很容易讓人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蕭弘看她這般疲憊,心中的疑惑更甚。
語氣心疼的開口:“公主白日裏同那些老臣斡旋,想必很累,為何還一定要拍下那個小倌?”
那個望榕公子雖然在金都頗有名氣,但罵他厭他的遠比追捧他的多,甚至有人叫他豔倌妲己,可謂穢名滿身。
公主一向理智自持,怎可能也會被那豔倌迷了心神?
宋茗瀾揉了揉額間,視線虛虛透過絲簾屏風的縫隙,飄向樓下。
“一萬兩。”
擲地有聲,響徹於在場每一個男人心間。
這會兒多數人都收斂了輕浮神色,不敢再小瞧那樓上屏風之內的女人了。
反而各個心中猜測,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
畢竟能隨手花個一萬兩,就為包個小倌初夜的,在金都絕對是有權有勢人家,才能這般大手筆。
隻是怪哉。
誰人家的小姐閨秀們會來小倌館拍人?
古怪的打量從四麵八方而來,但終究穿不透那麵礙眼的屏風。
永嬤嬤在一邊樂得見牙不見眼,心中直呼要發了。
同時高喊:“樓上貴人出價一萬兩,可還有更高的?”
問是這麼問,但她自個門清,怕是沒有了。
果然現場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