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執事長老是離凡境中期的修為,作為自省室的管理者,他比誰都清楚,天級有多可怕,以他現在的實力都撐不過一個小時!
何易辛何德何能,要在裏麵待兩天?
他決不相信江小蓉會如此安排,他猜測,這必定是何易辛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嚐試一下天級的滋味,他當然不能陪著這小子胡來!
“章執事,此子非比尋常,蓉教習十分看好他,你就給他安排一間天級自省室吧。”
何易辛剛要發火,王謙已經走了進來,對那執事說道。
章執事一愣,他從王謙眼中看到了不可違逆的意思,王謙是大長老身前的紅人,職位比他高出許多,他自然不能違背其意願,於是不動聲色的拿起何易辛的身份令牌。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非要作死,出了問題別怪到我頭上來。”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王謙聽的,無外乎要撇清責任而已,至於何易辛,他相信不出一個小時,就會重傷退出,以後也基本不可能再來這裏受罰了。
何易辛冷眼看著王謙,見他竟然替自己說話,略感詫異,對這天級自省室多了一分凝重,不過,他相信江小蓉必定不會害他。
章執事把他的身份令牌嵌入一個陣盤凹槽中,接連打出幾道法訣,待令牌閃過一陣綠芒後,將其取出,扔還給他:
“好了,你令牌中有三十六個績點,扣除後,借貸十二個績點,兩月內需要還十八個,自己上樓去吧,天字二號室,用你的令牌就可以打開。”
踏上樓梯的時候,章執事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小子,記住了,一旦進去,就隻有兩種情況可以離開,一種是熬到時間,一切自會結束;另一種嘛,就是裏麵的禁製判定你已無力堅持……”
何易辛頭也不回,直接打斷了章執事的話語:
“我會在兩天後出來。”
天級自省室隻有兩間,在樓道的最裏麵,何易辛用身份令牌在門上一個令牌形凹槽上一靠,光芒閃爍間,門已悄然打開。
邁步而入,場景忽然一變,他已置身於深邃幽黑的虛空之中,周圍繁星點點,可望不可及。
何易辛先是一愣,接著便搖頭苦笑,又是幻象,這樣的情形他已經很熟悉了,不過這個虛空幻象實在是太過粗糙,且不說腳下實實在在的地板沒有絲毫虛空的飄浮感,就連牆壁屋頂也都在靈覺的探查下無比清晰。
“嗬嗬,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第一印象已經讓他對這所謂的天級自省室多了幾分輕蔑,這裏的幻象遠不如神羽天宮核心區域的清心小築,與蕩神鍾裏的場景就更加無法相比了。
“叮咚!”
水滴入潭的聲音突兀響起,在這浩渺虛空的景象中極為詭異,何易辛一下子竟沒聽出這聲音源自哪裏,不由仔細聆聽。
又是一聲,似乎就在耳畔,又似乎極為遙遠,正細細辨別之時,叮咚聲再次響起,一聲接著一聲,逐漸密集,何易辛的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了這無從探尋根源的水滴聲中。
不知不覺間虛空中的繁星開始移動起來,向著更深邃之處飛去,越來越遠,越來越暗……
當水滴聲如暴雨般連成一片轟鳴時,星光和虛空一齊消失,何易辛猛然驚醒,茫然四顧,哪有什麼虛空繁星,哪有什麼水滴聲,這裏分明是自己無比熟悉的臥室!
是的,就是臥室,自己從小到大住了十多年的臥室,家裏的臥室!
“我回到家裏了?”
何易辛疑惑地打量著房間中的擺設,曬得有些發黃的白色木床,床頭貼滿了褪色的卡通貼畫,那都是自己從小學到初中的最愛。
窗前的書桌上有些淩亂,那本翻開的書是他在被嘉伊尚綁架前一天才買的《漢陰風物誌》,隻看了十來頁,現在仍保持著當時的擺放位置。
“難道我真的回來了?”
難以置信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正是那天所穿的衣物,衣襟上的酒漬還在,是將酒瓶插進朱永剛口中時弄在上麵的,顯然不是後麵讓乎尤仿製的那套。
“不對啊,這套衣服不是已經被嘉伊尚開槍打破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