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難的過去(1)(1 / 1)

我叫祁柏,是驚風庭五大頂尖殺手之一。

驚風庭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隻要交易的籌碼讓庭主滿意,我們得不到的珍寶,收不了的人命。

天下最髒、最惡、最恨之事。驚風庭無有不做的。

驚風庭培養了很多殺手。在這些殺手還是孩童時,便被驚風庭買來或被人送來。我也一樣,我是一個孤兒,自小沒有家人。

自我記事起便生活在南方的一個小村落中,吃著百家飯長大。雖然居無定所,但好在村民樸素善良,時不時會給我一些幫助。

我的日子也過得去。

我日日夜夜期盼著快長大些,這樣便可以去做點事,掙點錢在小村裏蓋一個小木房。這樣我就可以在大雨滂沱的夜晚有個溫暖的棲身之處,而不是躲在村外殘破的老廟中,與野狗一起依靠取暖了。

那樣我就有個家了。

在冬日的陰寒中,我更加急迫的盼望著快些長大。但還沒有等到來年萬物複蘇的暖春,王朝之間的戰火就燒到了我所在的村落。

記得那天夜裏不是很冷,我依舊縮在村外的破廟中,入睡前我還慶幸著也許今晚我不會被凍醒。但在寂靜的深夜中,我還是被身邊的野狗的低吼聲吵醒了。

身旁的火堆已經熄滅,到處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隻有野狗的眼睛中泛著絲絲亮光。我隨手扔出一塊石頭,想讓野狗安靜點,但野狗更是衝著門開始吼叫。

破廟外難免會出現一些野貓來擾狗的清夢,我便想將門外的貓趕走。

打開門的一瞬,我聞見了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而遠方的村落所在方向的天空中彌漫著滾滾濃煙。

村中走水了!

那是我的第一反應,我得去村中幫忙。在去村裏的路上,我碰見了曾經給過我果子吃的老爺爺正帶著他的老妻慌不擇路的逃跑。我清楚的看見他的衣服被火燒的殘破,皮膚焦黑。

老人嘴裏喊著蠻族入侵了,殺人了。

我驚呆了,我怕極了。轉身連忙回到破廟中鑽進那殘破的泥塑佛身中,將自己瘦小的身體緊緊環抱。我想不到其他的藏身之地了,我不知道誰可以在危難中保護我。

在我藏身泥塑期間,有很多熟悉的麵孔尖叫著衝進破廟。但很快,一些穿著盔甲的士兵也跟著進來,將村民盡數殺光。

我透過泥塑中的裂縫見證了他們死亡的全部過程。我怕極了也難過極了,眼睜睜看著鄉親死在我的眼前,我卻無力挽救他們。

那些外族士兵將村民虐殺後,又將烈酒澆在了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然後扔出一把火。頓時,廟中燃起熊熊大火,而那些殺人狂卻大笑著揚長而去。

濃煙與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令我發嘔,但我還是不敢出去。等到逐漸升高的溫度逼得我喘息困難時,我才從泥塑中出去。

我將破廟的窗戶砸破,從裏麵鑽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跑入山腳下的一片密林中。我在那待了整整三日,三日內我不敢生火,隻靠著草根過活。

等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我決定回村裏一趟。

村裏的景象讓我此生難忘斷:殘垣斷壁,一片焦土。

還活著的人在燒焦的廢墟中翻找著自己的親人的屍首失聲痛哭;被利劍貫穿髒器的傷員也無人治療,眼神空洞的等待著死亡帶走他們的性命;還有幸存者收拾著僅存的家當準備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在這場悲劇麵前,我迷茫著問自己:我該怎麼辦?

起初我並沒有打算走。我發現了一位受傷的老翁,他是村裏的私塾,他有知識,他給過我的糖,我希望能照顧他好起來。

但我不會醫術,村中的村醫也死在這場屠戮中。我能為老翁做的隻有簡單的包紮。隨著時間過去,他的傷口並沒有好轉反而開始流膿水,散發出惡臭。我著急,但也無法為他減輕痛苦,隻有在心中不斷祈禱著神可以饒過這可憐的老人。

老翁還是去世了。在老翁回光返照時,他迷迷糊糊對我說:孩子,回家去吧。我苦笑著想老翁真是病糊塗了,我一個乞兒,哪來的家?

我棲身的地方都被人奪走了。

將老翁安葬後,我離開了村子,加入北上的逃難之路。路途中,我還碰見了那條與我同睡在破廟中的野狗,我們互相陪伴走過了多半的路途。

我隨著隊伍一路向北,路上見到不少因為戰亂流離失所的可憐人。

走了一個月,越往北寒風越是刺骨,大家又累又餓,我也一樣。漸漸的,我發現人群中的一些人眼神開始有了變化。常有身體高大的人盯著落單的弱者,他們的凶狠的眼神與那些外族士兵無二。

我害怕,所以到了晚上我會帶著那條野狗遠離逃難的隊伍,天亮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