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噬主,死有餘辜!”
陰冷的望向石鍋內的周也土狗死屍,刑名眼中殺機爆發,怒不可遏。
然而當刑名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小女孩衣衫,鼻子又嗅了嗅之後。
刑名頓時皺起眉頭。
“大人,不如讓小人來處理這死狗,免得髒了您的尊手。”
強忍死狗散發而出的焦臭味,劉隊長討好獻媚的笑道。
“不用如此!”
刑名沉吟片刻,卻搖搖頭,“此非惡犬,為惡者,實乃周老頭也。”
啊?
劉隊長頓時一愣。
“外城大部分孤寡老光棍,自己都尚且養不活,收養流民中的女眷,無非是想討個老婆。”
“若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那倒也無妨。”
“可這該死的周老頭,她收養小女孩也就罷了,竟不等其成長,便將其羞辱,或者直接殺之。”
“從這石鍋內的藥材來看,這老頭應該是命不久矣,臨死前,打算煉製……咳……打算吃一頓肉。”
刑名解釋說道。
“竟然是這樣?”
劉隊長一臉震驚。
“周老頭欲害小女孩,那狗子忠心護主,和周老頭同歸於盡,為其主報仇,可謂忠勇無雙,可歎、可悲,卻也可敬!”
言罷。
刑名這堂堂金刀神捕,威震黑水城,在整個武陽府都頗有名氣的刑名,刑總捕頭。
他竟退後幾步,微微屈身,對著石鍋行了個大禮。
“值此亂世,人心之惡毒,反不如狗之淳樸。”
“狗兄,可惜你生不逢時,活著沒能遇到我。”
“否則,我定給你一個前途!”
說到這裏,刑名微微一歎,望向劉隊長,
“劉隊長,此案雖已明了。”
“但對外,你切不可實話實說。”
“你且記住。”
“今日,乃是有山賊禍亂外城,為劫財而殺死周老頭一家三口。”
“城主大人那邊,我會如實上稟,除此之外,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今夜發生之事。”
“你,可曾聽清楚?”
說話之間。
刑名的手,竟在悄無聲息之間,按在了腰間金刀的刀柄上。
劉隊長頓時不寒而栗。
他慌忙點頭哈腰,“明……明白,大人您請放心,便是遇到溫校尉,我也不會實話實說。”
“嗯。”
刑名臉色微緩,“如此甚好。”
“此狗忠肝義膽,在這一方亂世,實屬難得。”
“本人欲帶走此狗,前往城外安葬,不知道劉隊長你……可有異議?”
這話雖是商量語氣。
但刑名聲音中的不容置疑,卻讓劉隊長越發膽寒。
他哪裏敢有半分異議?
忙不迭的點頭哈腰,稱是。
刑名不再理會劉隊長。
沉腰、屈膝。
雙手猛然發力。
“轟!”
那沉重無匹的大石鍋,在劉隊長目瞪口呆之中。
竟被刑名淩空扛在肩頭,徒手支撐著,轉身而去。
轟!轟!轟!
刑名走路之前,大地微微往下塌陷。
由此,足見那石鍋之沉重!
“恐怕,就算在三血武者之中,刑總捕也絕非弱者,他甚至有可能是三血巔峰,距離換骨大武師之境,不過一步之遙!”
望著刑名遠去的巍峨背影,劉隊長雙股顫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刑名僅憑肉身之力,都能如此恐怖。
那他全力爆發成名江湖的金刀武技,又將是何等恐怖?
這一瞬。
劉隊長心中所有的小心思,蕩然無存!
哪怕是借他幾個膽子。
他也絕對不敢將今夜的真相說出去!
“駕!”
踏踏踏!
馬似的盧飛快!
如那追風之箭。
瞬間遠去。
隻留下黑夜中,一長串的馬蹄印。
和那漫天飛雪!
“不愧是縱橫江湖的金刀神捕,刑總捕他不但本人武功高強,就連這馬也是如此神俊不凡!”
“那石鍋至少好幾百斤,那棗紅馬竟負重如無物,奔騰如疾風閃電,我若是能有如此駿馬,便是叛軍攻入黑水城,我也能輕鬆逃走!”
劉隊長走出周老頭的小院,聽著手下城衛的議論,頓時喝斥,
“你們懂個屁!”
“大人那匹馬,乃是草原狼馬,每日喝狼血淬煉肉身,別說是你們這些雜魚。”
“就算是第一次換血的武夫來了,全身披甲執盾,亦會被大人的馬一腳踢成肉沫!”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