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景元看著溫允禮,認真地說道。

他現在的樣子,可謂是一本正經得很,渾然看不出之前的幸災樂禍。

“那……你要我做什麼?”溫允禮也是願賭服輸,坦然道。

不過,他還是在心裏腹誹了幾句:“我現在也沒有資格討價還價。”

他看著景元陽光開朗的笑容,不由得感到了幾分危險。

“哎呀,這麼緊張做什麼?”景元看著溫允禮緊鎖的眉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好了,我都說了不涉及底線了。”

“但是——”他突然頓了頓,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丹恒,“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你就先欠著吧!等我想好了,我再來找你!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短生種。”

景元撂下了這麼一句話,輕輕地拍了拍溫允禮,瀟灑地撣了撣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朝著靜靜地佇立於中庭的丹楓走去。

【“等會兒,我弄糊塗了,景元……他是什麼意思?他難道發現了!丹恒老師和允禮小哥都不屬於這個時空……”

“我不知道啊?還有,‘不像是短生種’?這是什麼意思,誰能解釋一下?”

“丹恒老師就算了,就連允禮小哥,都變得不是土生土長的藍星人了嗎?”】

丹楓看著天上積聚的雲裳散去,微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他環顧四周,神色輕鬆地說道。

但是,在看到那棵光禿禿的垂楊柳的時候,他的眼皮子還是驟然一跳。

罷了,不過是禿了一棵樹罷了,你應該早就習慣了。

他自己安慰自己道。

但是,丹楓還是免不了想要找景元的麻煩。

他都看在眼裏,今天景元自己喝不了酒,倒是勸酒勸得最撒歡的那一個。鏡流會喝醉,還得多虧了他的傾力奉獻。

景元也看到了丹楓眼裏危險的神色,但是,他狀若不覺似的,信步閑庭地走了過去,

丹恒看到他在丹楓耳畔附耳說了什麼,拽著丹楓走出了中庭。

丹楓怔了一下,還是順著景元的力氣,被他拉了出去。

臨走出院子的時候,景元突然回過了頭,衝著丹恒wink了一下。

丹恒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問過溫允禮,他為什麼會和景元一起來。

說實話,溫允禮自己也沒有弄明白,景元為什麼會給他說好話,還在他都稀裏糊塗的時候,給他安上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他回憶了一下,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的經曆,從落在了工造司的屋簷,到景元和應星的那場大戰,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丹恒。

丹恒在聽完了溫允禮的講述之後,陷入了沉默。

除了溫允禮在看到景元的時候脫口而出的那個“景”字,丹恒並未在他的講述中發現其餘的破綻之處。

難道就憑那個“景”字嗎?

一個化外民認識一下羅浮劍首的弟子——天才的雲騎驍衛景元,難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丹恒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