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足夠了,不是嗎?

落了星槎,鏡流慢慢地走下了迴星港的台階,來到了植船區“萌甲”。

看著廢棄培養艙裏的星槎,她低低地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在笑當初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還是在被雨打風吹去的雲上五驍。

“廢棄的培養艙?”彥卿奇怪地看了一眼鏡流,似乎很是不解於她為什麼會笑得這麼癲狂,“這有什麼?”

培養失敗的星槎種子,難道不是很司空見慣的?他不明白為什麼鏡流會這麼激動。

“可是,你看——”鏡流摘下了覆目的黑紗,看著廢棄的培養艙,“你看到了什麼?”

彥卿皺了皺眉,不解地說道:“難道不是廢棄的培養艙嗎?”

“失敗的星槎種子?”

“是——‘怒放的生命’。”丹恒突然開口道。

“是啊,怒放的生命。”鏡流看著丹恒的眉眼,伸手撫上了培養艙,她細細地看著那失敗了的星槎種子,嘴角微微抿起。

你還記得。

鏡流垂眸,斂去了眼裏的痛色,隻是蹲下了身子,久久地望著在廢棄的培養艙裏的那個怒放的生命。

就在彥卿快要不耐煩地時候,她站了起來,不去看丹恒,自顧自地說道:“小弟弟,你可聽過狐人飛行士‘白珩’的名字?”

“白珩,白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見過……”彥卿記得,他是見過白珩的名字的。但是,他絞盡了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白珩’,又是一個新人物,看起來她也是‘雲上五驍’之一了。”

“丹楓,景元,鏡流,白珩——唔,還少了一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們不是還要去工造司嗎?也許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

“迴星港,星槎,狐人飛行士‘白珩’——那麼,既然是工造司的話,應該是匠人?就像是公輸師傅那樣,自然就可以排除其他人了。丹楓是龍尊,鏡流是劍首,景元……那時候他應該是雲騎吧,也不可能是匠人——所以,也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前方驚現大佬!”】

一個嬌俏的狐人女子的身影在他的記憶中慢慢地浮現。

一鼙一笑,人麵桃花。

隻是,接下來女子發出的尖銳的爆鳴聲,卻是打破了她在丹恒心中的形象。

“星槎撐不住啦!龍尊大人,你那麼能耐,就快些在它散架前接住咱們啊啊啊啊——”

那女子駕駛著星槎,發絲被呼嘯的狂風地吹得亂糟糟的,隻是那星槎看起來卻是搖搖欲墜,在女子驚駭的目光下,星槎的船身慢慢地崩裂了開來。

眼看著星槎就要向下墜去,他們也要落得個“機毀人亡”的下場,女子坐不住了,扭頭對坐在星槎後麵的龍尊大人高呼救命。

底下,是繁華阜盛的街道,密密匝匝的人群在天上看來,小得就像是螻蟻。

眼看著星槎就要倒栽蔥似的墜地,一股水流托起了星槎,汩汩的泉水載著星槎,小心翼翼地往下去。

雖然他們還是被騰驍將軍給狠狠地批了一頓,但是丹楓卻意外地收獲了地衡司送來的錦旗。理由竟然是龍尊大恩大德,給星槎海中樞痛痛快快地下了一場雨,拯救了那些焉了的花花草草和快要中暑的仙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