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鳳求鳳》?什麼靖淵?我不知道。

在仙舟的這幾日,她也不是白混的,早聞至味盛苑九和宴的大名。

前菜上桌,是琉璃舟。在文火輕炙之下,蟹殼也被勾勒出了木調紋理。隨著銼刀的雕琢,蟹殼變成了小舟的模樣。

至於鉗肉,則是混合了翔鱘魚,被高唐師傅膠打成了肉丸。他還用蟹黃勾以芡佳釀,注入了肉丸之中。

穹望著外裏晶瑩剔透,內裏瓊漿流淌的肉丸,不由地垂涎三尺。

他瞅準了一個肉丸,一筷子下去,就夾了起來。

景元隻是看著他們吃,卻不怎麼動筷子。

【“嗚嗚嗚,我都看餓了,幹什麼深夜放毒啊!真是可惡!隻能看不能吃什麼的,真是罪大惡極——”

“羨慕我已經說膩了。”

“不像我,已經點了陽澄湖的大閘蟹了。雖然比不上琉璃舟,但是也聊以慰藉。”

“我看著手中的泡麵,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今日不談正事,諸位也不必拘謹。”景元好笑地看著吃一口瞥一眼自己的穹,朗聲說道。

聞言,穹這才放下了心,敞開了肚子,大吃特吃了起來。

三月七還憂心景元會記恨他們,給他們使絆子,依我之見,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將軍腹裏可撐船,不是說了假的。

酒足飯飽之後,景元說道:“玉界門不日就會開放,到時候,諸位也盡可以離去了。”

“不過,在諸位離開羅浮之前,我還有兩件東西想送給星穹列車。到時候,還望至神策府一敘。”

“好說,好說。”三月七眼疾手快地夾起了一塊落九天,陶醉似的咬了一口。

穹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那塊落九天,哀歎了一聲,心中痛惜極了。

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在九和宴結束之後,穹、三月七和楊叔婉卻了景元的盛情,起身離去了。

偌大的雅間裏,隻餘下了丹恒、景元和溫允禮。

呆坐在那裏過了半刻鍾,溫允禮實在是受不丹恒和景元之間的欲言又止了。

在一片死寂之中,他突然開口道。

“我吃得撐了,出去透透氣。”

【“看那黏糊勁兒,怎麼就不是小情侶了?暴言.jpg。”

“欲言又止的,嘖嘖。”

“不就是二十萬字的《鳳求鳳》嗎?我已經寫了十萬字了。”

“什麼?樓上的,求私!”】

“將軍。”丹恒無奈地說道,“你到底怎麼了?一直在發呆——”

“沒什麼。”景元言不由衷地說道。

曾幾何時,他們也在月下把酒言歡,天南海北,談天說地。

記得有一回,在驅走了攻入塔拉薩的步離人艦隊之後,他們五個人在至味盛苑開了慶功宴。在喝高了之後,白珩開著星槎,帶著他們幾個人從星槎海中樞飆車到了工造司。一個不穩,星槎就如倒栽洋蔥似的,栽倒在了工造司裏,給那時候加夜班的公輸師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甚至被他上書到了騰驍將軍的案前。

景元都不知道,至味盛苑的高唐師傅,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著他們從門口飆走了星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