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的神色也愈加地怪異。
這回是少年少女的聲音。
“他們說你是真龍再傳，真的嗎？”
“哼……”
【“家人們，誰懂啊！這個‘哼’真的是戳到我的心巴了。”
“我懂！狠狠地心動了，這譏諷的語氣，啊——”
“弱弱地問一句，就沒有人關心他們說的話嗎？‘少主’欸！持明族的少主！還有‘真龍再傳’，那可是龍！”】
“您獨當一麵的時候，我怕是看不到了。”
“不必傷心，持明一族生滅循環，常存此世。待您成為龍尊時，我多半已蛻生成了小娃娃，望您好生照拂。”
【“啊？這是什麼意思？‘蛻生成了小娃娃’？這是什麼返老還童之術？”
“持明，都是這樣的……？”】
“丹恒！”溫允禮的神色也是驚疑不定，丹恒可是從來都沒有說過。
他欲追問什麼，但是丹恒卻隻是匆匆著步履，走過了那幽幽的持明蜃影。
溫允禮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他望著丹恒的背影，想到了星核的那番話。
……
星槎渡口。
“這股澎湃的力量……您是……是龍尊大人回來了。”
“啊？”溫允禮死死地盯著神色激動的持明蜃影，“這是，實錘了嗎？龍尊……那可是龍尊啊！”
“是我的猜測過於保守了……”他幾近癲狂地自言自語。
【“啊啊啊！人已瘋！誰能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她，她是在和丹恒老師說話嗎？也就是說，丹恒老師，是，是龍尊？持明，龍尊……shihwikqhwdu”藍星諸人的語言組織能力似乎都出現了紊亂，手指不停地顫抖著，都敲出了亂碼。】
“鱗淵境中正在發生可怕的事情。請不要再前進了，您的敵人……您的敵人在等您。”
持明蜃影見到丹恒，聲音祈求地說道。
“抱歉，我不能在此駐足。我的朋友在等我。”丹恒沉默了半晌，回答道。
他記得她，龍師簌鳶。
在丹楓為數不多的記憶裏，她的模樣很是鮮活，身形翩躚。
“您依然一意孤行啊，您不肯聽我們的……就像當年那樣。”簌鳶歎了一口氣，“那麼，前往鱗淵境的船就在岸邊，請您登上它吧。”
“‘一意孤行’？‘當年’？”溫允禮敏銳地抓住了簌鳶話語中的關鍵詞，“丹恒，他到底做了什麼，成為了‘流徙化外的罪人’？”
隻是，他來不及去思索，就在丹恒的招呼下走了過去。
小船如一葉蘆葦，在偌大的湯海間飄飄搖搖。
船身分開了古海的碧波，蕩漾開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溫允禮好奇地站在船頭遠眺，望見的都是一望無垠的古海浩渺，還有在古海之涯擎天的蒼龍雕首。
遠處是乍泄的天光，如織錦般鋪在古海之上。
【“好美啊！我是真的詞窮了。”
“真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我會在直播間裏，見到這麼浩渺的汪洋。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也就隻能在這裏見到了——”】
在水聲的獨奏中，小舟停在了鱗淵境的岸邊。
丹恒和溫允禮也下了船。
迎麵而來的，就是星核獵手——卡芙卡，還有刃。
在看到刃的時候，丹恒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