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花瓣在風中飄舞,風吹起發絲在空中,衣擺也隨風飄動。
沐鳶一抬頭,入眼便見:
清風吹絮,桃花提上。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臨風而立 ,長睫微翹,眉眼俊美,膚色似雪,長發飄逸。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青衣襯得整個人慵懶散漫。
“參見太子殿下”
蕭鶴宇嘴角含著淡淡的笑,“二小姐與傳聞中大不相同”
“想知道京城裏的人是怎麼評價二小姐的嗎?”
“都是傳言罷了,不可信”
“哈哈,他們說二小姐你蠢笨無知,愚不可及。因為討好嫡母而不顧生母,灘塗榮華富貴。的確如此,傳言罷了,的確是不可信。”
“今日見二小姐氣度不凡,的確是不像傳聞一般。”
“太子殿下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哈哈,二小姐倒是一個直爽的人。那在下也就不拐彎抹角,我想與二小姐做個合作。”
沐鳶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太高看我了,以殿下的身份,有什麼不能做到的?需要我這個身份低賤的人來幫這個忙。”
“這件事二小姐做最為合適,不過呢,二小姐拒絕也沒關係,我一直在這裏等二小姐的答案,若二小姐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蕭鶴宇將玉佩拋給了沐鳶,若改變主意,可以拿著玉佩到漫香客棧,有人會接你找到我。
回到廂房的沐鳶回想著太子的話,有些自嘲的笑笑,“真是不自量,太子什麼樣的身份需要我來解決,不是給自身找麻煩。”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未能渡己,怎能渡人。
當今聖上的身體每況愈下,各個皇子的勢力蠢蠢欲動,盯著上麵的那把椅子。
三皇子的母家勢大,與太子殿下平分秋色,而且當今陛下更器重一三皇子,最後的那把椅子是誰的還未知。
不過在廂房中的沐鳶感覺心裏惴惴不安,不知是為何心裏總在慌。
思考是不是沐依月因為上一次的事還要算計自己,所以並沒有深眠,謹慎的度過這一晚。
我直到第二天,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沐鳶想是不是自己過於多慮了?沐依月與白小公子的婚事已成定局,沐依月若想算計我國丈寺是最好的歸宿,同樣也會敗壞她的名聲。若他想順利嫁給白小侯爺,那這樣的平靜倒是正常。但那按照沐依月的性格,她喜歡的是孟承允,嫁給白小侯爺絕對不甘,一切算在我頭上,她不應該如此平靜,這似乎平靜的有些詭異,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
沐鳶穩了穩心神,踏入丞相府。
還未走近,便聽見兩個丫鬟在那竊竊私語,隱約聽見“哎,死的真可憐”
“若不是二小姐惹夫人不高興,她至於死的那麼慘嗎?”
“說起來那個也是個可憐人”
“這年頭,誰不可憐?”
“辛辛苦苦湊錢給郎君讀書,結果人家反頭就把他拋棄了,另娶新妻。”
“佳人在懷,誰還想得起她那個黃臉婆”
“我見那位長的也是江南水鄉女子,哪與醜相關?”
沐鳶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麵更加的發慌,忍不住嗬斥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幾位丫頭轉頭便看見二小姐,慌忙行禮。
沐鳶顫抖著身體,聲音發抖的問她們,“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慌亂。
幾位丫鬟你看我,我看你,互看了幾眼,沒有說話。
沐鳶眼睛發紅,忍不住吼道,“我叫你們再說一遍。”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是還是不敢相信。
一位丫鬟站出來道,“江姨娘死了”
沐鳶身子顫了顫,幾乎認不出戰栗。眼睛發紅,死死忍住不讓眼淚流出。
跑到江姨娘的院子裏,從來沒有覺得丞相府門前到她的阿娘的院子的路程有這麼遠過?
她打開房門,入眼一身血衣的江悅顏倒在血泊裏。
為什麼我明明都快要成功了?馬上就能擺脫丞相府。
我的阿娘這麼怕痛,卻挨了40多個板子,活活痛死。
我的阿娘這麼怕痛,他死前到底是有多絕望?
沐鳶抱著江悅顏的屍體,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一顆心被狠狠的揪緊,明亮的眼神變得渾濁,沉重的光芒閃爍其中,希望中帶著憤恨的目光,乘著滔天的恨意與怒火。
傷害阿娘的人都得死,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她看著太子給的玉佩很久很久,轉身去了漫香客棧。
“我想著二小姐會來,但沒想到二小姐會來的這麼早。”蕭鶴宇看著麵前的沐鳶。
“我可以答應太子殿下的要求,但我也有個要求,不要讓沐家萬劫不複,讓沐家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沐鳶眼裏沒有之前的光亮,隻有仇恨。
“二小姐不問問我要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我隻有一個條件,讓沐家萬劫不複。”
“好 既然二小姐有這樣的魄力,那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