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嗎,還是我真的回來了?那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我還來得及可以挽回這一切嗎?”池千雪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深怕一切都是泡影一場。鏡子前的少女膚白勝雪,柳眉杏眼,鼻梁高挺,鼻子小巧而精致,此時眉間輕皺,似有一抹憂愁籠罩,真真是我見猶憐,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而那正是年輕時候她的模樣啊。
前世的她曾真心喜歡過一人,也如願以償成為他的妻子,可是那隻不過是一切不幸的開端,前世她愛的人心裏從一開始就隻住進了一個人,除了她誰都知道的,他心裏那個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最終池家因人構陷而敗落,自己也被離婚,最後在老舊的出租屋裏鬱鬱而終,真真是牆倒眾人推啊。還愛嗎?不愛了。是不敢愛嗎,還是不能愛?都不是,是不想愛了,本就不屬於我的,強要來也沒什麼意思,池千雪內心不斷詰問著自己。
“囡囡啊,你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快收拾打扮一下,等會兒如鬆要過來拜訪”。母親!太好了,母親還在,池千雪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母親,她的頭發仍舊烏黑,手上也沒有老繭,臉上仍然帶著溫婉清澈的笑容。前世池家敗落,自己那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母親變賣了所有家產後,起早貪黑地拚命工作,最後落得個因勞成疾,早早離世的下場。父親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之下也相繼離世,她從此家破人亡……壓抑住哭泣的衝動,池千雪眼眶微紅的看向池母:“母親,你說誰來了,許如鬆?”池母疑惑的看著鏡子前的女兒,感覺仿佛有些陌生了,自從女兒和許家大少爺訂親後,女兒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剛剛卻滿臉愁容,見到自己又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池母不禁打了個寒顫,糟了,囡囡不會高興傻了吧。“囡囡啊,快些收拾,一會兒,如鬆就到啦”池母催促道。
許如鬆?池千雪驚覺,她和許如鬆已經訂婚,隻等學業結束就成婚,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對池母半開玩笑的說道:“媽媽,要不我跟許如鬆還是算了吧,你看,強扭的瓜不甜,勉強下來也沒什麼意思,說不定還會……”。池母麵露不解,但也隻以為自己女兒是在撒嬌鬧別扭呢,隻是暖聲勸道:“囡囡啊,快收拾好,可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媽媽先去做準備了啊。”池母離開後,池千雪喪氣地癱坐在床上,頹喪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振作起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先前為了能嫁給許如鬆尋死覓活,現在突然這麼說,爸媽肯定不會相信的。算了,先別想這麼多,池千雪拍拍臉,眼神重新堅定起來,走一步算一步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暗自下定決心,既然重來一次,那麼哪怕粉身碎骨,她都決心要改變這一切,既然一切都始於自己,那麼她也可以改變這一切。
池千雪來到樓下,見到坐在父親對麵的男人,一瞬間還是有點繃不住了,要說完全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他比夢中看上去要更加年輕,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形容冷峻,筆挺的坐在池父旁,看似在認真的傾聽,但是池千雪卻看出了他眼睛裏赫然寫著兩個大字:煩躁!她撇撇嘴,跟我訂婚可真是委屈你了呢,但是,看著許如鬆,池千雪卻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副好相貌,屬實是長在了她的審美上,池千雪小聲吐槽:“我之前不會就是看中了他的臉吧,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這麼膚淺。”看著池千雪立在樓梯上一動不動呆愣著,池父催促道:“千雪,快過來呀,愣在那裏做什麼?”池千雪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父親早啊,許先生也早哈,哈哈…哈…哈”。說完挑了一個離許如鬆最遠的位置坐下,雙手交叉,正襟危坐著,任誰看了都會用寶相莊嚴幾個字來形容。見狀,池父奇怪的看著池千雪,隻當是因為在心上人麵前的拘束,還體貼的要留些私人空間給他們:“你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好了,你們年輕人聊,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了,哈哈哈。”說罷便離開了,許如鬆淡淡的瞥了池千雪一眼,便又很快移開了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髒東西”池千雪快要氣炸了,這目中無人,沒氣度不紳士的臭男人,自己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但要想扭轉前世的結局,他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深呼吸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麵向許如鬆,勉強的牽起一抹笑容:“許少,我有這件事要與您商議,這件事是或許也正是你夢寐以求的”。聞言,許如鬆終於看向了池千雪,這個少女有著天賜的容顏,卻嬌縱任性,總以為隻要是她喜歡的就都要屬於她,就比如自己與她的聯姻,想到這裏,眼睛裏泛起了一抹戾氣。看著許如鬆的表情,池千雪暗叫一句糟糕,許如鬆對她的成見太深了。池千雪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這幾天以來,我認真考慮過了,覺得我們還是解除訂婚比較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我訂婚也是被逼的,我會去跟叔叔阿姨解釋清楚,我們取消訂婚,皆大歡喜。”聽到這裏,饒是穩重如許如鬆,也不由得帶上了怒意:“池千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當初說喜歡我,要與我訂婚的不是你麼?到了現在,你又與我說取消訂婚,好像還是為我著想了?”池千雪一怔,這件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厚道,許如鬆不相信也是正常,可她隻是喜歡他,之前的她也不知道他有個心上人呀,此時雖有拯救池家的用意,但她也是真心想要彌補拆散他們的過錯…倏地,她想到前世,他們離婚時,許如鬆曾說過,他從未喜歡她,他隻是迫不得已才同意與她結婚,他當時的語氣分明以為她也是同謀!想及此處,池千雪有些慌亂了,連忙說道:“不,不是的,我隻是想要彌補,我之前不知情的,我現在知道你了不是自願與我訂婚的,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會按照我說的那樣與你解除訂婚的,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由我來吧”。“嗬,那便拭目以待了,池大小姐”許如鬆不屑的站起身,轉身離開了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