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你在這幹啥,還不趕緊去勸勸你爸媽。”我木訥的坐在大門口的石頭上,聽著屋裏的吵鬧,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這副模樣,就連鄰居都看不下去,抓著我就往屋裏走,可我不想進去,我怕母親,也怕父親,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可是從小到大,我都不敢反駁別人的意思,隻能順著進了屋。
屋裏我父親跟母親的吵鬧聲還在繼續,起因很可笑,就因為二十塊錢。
我初中畢業,明天就要去高中報到了,其實村裏的同班同學早就去報到了,因為高中開學前,有個學前軍訓,母親說家裏沒有錢,讓我趁著放假的功夫多幫家裏幹點活,軍訓沒必要去,當時我是很不高興的,可是多年來,母親對我的威壓,讓我不敢反駁,隻能聽從母親的意思。
父親因著我要上高中,家裏窮,在村子裏做工,賺的也少,被我小叔以一天八十的工資說動,三天前跟著我小叔去了安市打工,走之前隻說先去看看活,兩三日就回。
這不,今天剛回來,進屋喝個水的功夫,母親就跟父親要錢,說是我明天就要開學了,家裏沒有錢,父親說他也沒有,還解釋了一番為何沒有,為了證明他沒說謊,就想把兜裏的錢拿出來給母親看看,結果這一掏兜,就發現兜裏揣著的二十塊錢不見了。
其實父親就是回來一趟拿行李,還要過去繼續做工的,那二十塊錢還是走之前母親給他做路費的,父親沒有花,都是我小叔花的錢,那邊說了,工資是月結的,所以這三天父親是屬於沒有賺到錢的,又哪來的錢給母親。
母親不依不饒,說是父親出去三天,一分錢沒賺回來,連那二十塊錢花了都騙她說是丟了,也不知道到底都幹什麼花了。
父親就不樂意了,他能幹什麼花錢?說進家門之前他想把這二十塊錢給我小叔,因著這三天都是我小叔花的錢,他不想欠我小叔的,我小叔沒要,讓父親等開資了再說,父親一想也是,家裏現在正等著用錢呢,就沒再說什麼,揣回兜裏了。
母親聽父親這麼一說,就又反口了,說是我偷偷拿的,天地良心,父親進屋就將那揣著錢的外套遞給了母親,我一直在門口站著,都沒進屋,怎麼拿的?
父親自是知道我沒進屋,因為我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也根本沒碰到過他的那件衣服的,因著著急走,就沒想跟母親計較,就讓母親趕緊把錢拿出來,他還著急走呢。
本來母親就把那二十塊錢拿出來給父親,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可母親咬死了她沒有拿,家裏也沒有二十塊錢了,父親疑惑為什麼家裏會連二十塊錢都沒有了,明明他沒去通市之前,在家裏也是沒閑著的。
每天都出去給人做小工,一天都會賺個三五十的,他一分錢沒留著,都給了母親,怎麼家裏就會沒錢了呢?
問母親,母親說都讓我花了,我多冤枉啊,我想辯解兩句,可是母親對我的威壓實在是太讓我害怕了,根本就不敢開口。
父親也沒說什麼,隻讓母親說說我是怎麼花的,母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能說出來什麼?父親做工一天三五十,一個月怎麼都是大一千了,更何況父親不止做了一個月的工。在我的印象裏,父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每天都是我睡醒了,父親就已經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我都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