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和表哥思遠已經有半年沒見麵了,一個忙上學一個忙當兵 。這時見麵兩人還像從前一樣相互打趣,玲瓏笑嘻嘻的說:思遠哥怎麼黑了?是不是沒有妹子稀罕你著急的?霍思遠笑著說:你是越來越調皮了,半年沒見胖的像豬,別太養尊處優了,小心將來嫁不出去。陳複興在旁插嘴說:你們兄妹倆一見麵就這麼掐,別的不說我就喜歡天天看你們鬥嘴。三個人從小一起玩大的,隻是這幾年上學的上學當兵的當兵,見麵的時候少了許多。這回霍思遠休假,剛好玲瓏和複興也放暑假了 ,三人打算一起出去玩。商量半天,七嘴八舌也沒想出來到底去哪。霍思遠說:剛才我看那個杜鵑廣場上有一夥人在表演,像是馬戲團,咱們看看去?去哪玩嘛,反正假期長著呢,明天再商量。一聽可以看馬戲團表演,兩個小夥伴馬上表示同意。從小到大霍思遠一直是這個小團隊的領導,他雖然才二十歲,但膽大心細,反應敏捷,加上這幾年軍營的曆練更讓他有主見有擔當。複興笑著對玲瓏說:在咱們這裏,你思遠哥就是領導,他指哪我們打哪。誰叫人家有本事呢。玲瓏奇怪地問:他有什麼本事?複興繼續調侃著:單聽名字就有本事啊。他故意拉長了嗓音,拖著古怪的音調說: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行了行了,別瞎扯了”。思遠打斷了他喋喋不休地廢話。 杜鵑廣場在萬山路,那裏不是熱鬧街區,今天也不是節假日,圍觀的人並不太多,馬戲團搭起了幾個臨時用的戲台和棚子 ,掛上紅紅綠綠的彩旗,喇叭聲鑼鼓響鬧成一片。幾個人東張西望正不知道去哪邊湊熱鬧好,玲瓏咦了一聲說:表哥你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思遠和複興看到廣場角落裏一棵大樹的陰影下坐著一個人,與其說是一個人,其實更像一個黑色的影子或者一個鬼魅,他披著一個黑色的鬥篷,好像渾身籠罩在黑色的陰影裏,大白天也給人一種神秘又恐怖的感覺。黑頭巾把鼻子和眼睛也遮住了, 隻露著嘴唇和下巴,在他身邊放著一個大竹簍,竹簍的蓋子打開了,裏麵赫然盤著一條粗大的眼鏡王蛇。它周身長著灰黑色的鱗片,鱗片上分布著褐色花紋,三角形的蛇頭微微向上抬起,一對烏溜溜的眼珠閃動著詭異的光,嘴裏吞吐著細長分叉的芯子。幾個人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眼鏡王蛇,不約而同地過去圍觀,複興問:思遠你覺得它有多長?霍思遠盯著眼前這條蛇回答:最少5米!不止吧,複興說:我估計這麼粗的蛇,得有7,8米。這時黑衣人把手伸到蛇頭上方,緩慢的以蛇頭為中心畫圓圈,蛇好像感知了這個信號,立刻從竹簍中抬起頭,隨著他的手掌開始扭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盤旋周轉,但是距離手掌就隻有兩三毫米,任憑怎麼轉動,總是既不撞上手掌但也不遠離,就像舞蛇人手掌下懸著一條麻繩,完全由他控製著擺動的節奏。三人看的嘖嘖稱奇。玲瓏正好站在訓蛇人正對麵,她想看清這個人的臉,就仗著膽子湊的更近了,這時訓蛇人突然抬起頭,兩人距離不過一米,當玲瓏看到黑鬥篷掩蓋下的那張臉時,突如其來的恐懼感讓她如遇電擊般渾身顫栗,她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叫出聲。這張慘白如紙的臉上,嘴唇毫無血色,眉毛是彎彎的,過分的濃黑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最可怖的是他的眼睛,眼角處開得特別大,好似兩條細長的裂縫,這裂縫一直延伸到鬢邊,好像不用轉頭就可以看到正常人眼看不到的角度,在眼睛下麵有兩條紅色的血痕一樣的痕跡,從下眼瞼延伸到臉的邊緣。痕跡周圍有很多凸凹不平的褶皺,像兩道紅色刀疤,猙獰的讓人觸目驚心。思遠和複興也看到了這張恐怖的臉,嚇的呆了一呆。正在這時,舞蛇人突然把手伸進竹簍,拎起蛇身,口中念念有詞,那條蛇仿佛聽到了指令,轉過頭正對著玲瓏,立起上半身,頸部完全鼓脹起來,讓蛇頭看上去大了幾倍,頸部嵌著的兩塊圓形黑色鱗片越發可怖,這是眼鏡王蛇獨有的特征。它張開大嘴向玲瓏的臉撲上去。這幾個動作是轉瞬間的發生的,玲瓏驚愕的呆在當地,一時間竟然忘了躲開。眼看這條蛇要撲到玲瓏臉上,旁邊的思遠大喊:快退!一把拉過玲瓏,向後跳開。複興也回過神來,隨手撿起地上一根樹枝,朝蛇頭打去。蛇靈活的一轉身換了個角度張開嘴朝複興咬去,複興一擊落空,隻覺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熏得他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他急忙往後退開,躲過了蛇的攻擊。毒蛇這時並沒有再追擊兩人,而是卷著身子往後一縮,蓄勢待發。複興和思遠乘機回身查看玲瓏的狀況,玲瓏嚇的花容失色,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咬到沒?思遠著急的問。玲瓏搖搖頭。思遠心裏暗叫一聲好險!差一點表妹就喂蛇了!突然複興大喊:人呢?人哪去了?思遠轉頭一看,舞蛇人,毒蛇,竹簍都不見了! 複興在周圍轉了兩圈,氣急敗壞的罵:媽的,大白天見鬼了?怎麼一眨眼功夫人就沒了?思遠忙叫住他說:別瞎找了,咱們上馬戲團問問去。幾個人找到馬戲團團長把剛才的情況說了,團長聽的一臉懵,說團裏沒有養蛇,因為以前養蛇出過傷人的事故,早就取消了這個項目。三個人麵麵相覷,複興詫異的問:他不是馬戲團的?那是哪來的?沒人回答得出來。思遠堅持要馬戲團調出監控,但是那個樹下是監控的死角,幾個人又翻了半天監控,其他地方也都沒有黑衣人的身影。從公園出來三個人一邊往回走一邊心裏都犯嘀咕,剛才發生的事情那麼凶險,好像和死神擦肩而過,卻一點線索也沒留下,確實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