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夢。
天空黑沉,漫天的火光飛舞,無數的黑影四竄,屍橫遍野,眾多的執劍人在與黑影抵抗。
一人身著白衣,身型削瘦,衣服上濺滿鮮血,手執一把長劍,一步步走來。
有幸努力想看清那人的相貌,卻怎麼都看不清,像是籠罩著一層霧,隻看見那人的眼睛,很好看的一雙桃花眼,卻滿是仇恨,讓人害怕。
你是誰,為什麼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為什麼這麼恨我……
有幸大聲質問,但那人像是聽不見一般,揮起了長劍,向著有幸砍來。
“啊——”
有幸大叫一聲躲開,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睜開眼睛,天空潔白,萬裏無雲。原來是從剛才睡覺的杏花樹上摔了下來。
果然不能偷溜出來嗎。
有幸小聲嘀咕,正準備從草地上起來,聽得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有幸抬頭望去,許是因為方才睡覺時用衣袖遮著眼,現下看東西模模糊糊。
來人一身白衣,瞧著身型竟和夢裏的那個人十分相似。
夢境成真了?竟然追到這來殺我了?我一心向善,且從未出過山,哪來的仇人。
片刻間有幸腦中已閃過無數人臉,待人走至麵前眼睛也看清了。
“大師兄?”有幸沒想到來人會是大師兄,愣愣的看著他。
“怎麼,偷懶不想看見我?”簡溯笑著問道,見有幸頭上沾著幾片花瓣便伸手想幫她摘下。
有幸方才將簡溯認成了夢中人,仍心有餘悸,見他手伸向自己,嚇得就往後躲。
簡溯手停在半空,似乎是沒想到有幸會躲開,表情錯愕。
有幸頓時反應過來,甩甩頭,抓住簡溯手腕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起身後立馬鬆開手。
“大師兄,好巧在這遇到啊。”有幸訕訕笑道。
“循著你三師兄的話來找你,當然巧了。”簡溯一點也不介意把韓灼抖出來,讓他們互相傷害。
果然是有人告密,否則每天的這個時候大師兄應該在無波閣靜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三師兄,既然你不顧我們的同門情誼,就不要怪我不仁不義了。
有幸滿臉委屈的說道:“大師兄,每次關我禁閉都讓我習字練琴畫畫,你明知我是最怕這些的了,要不然下次罰我去二師兄那修煉,我絕對不偷溜。”
簡溯哭笑不得,有幸慣會仗著自己年紀小插科打諢。
“即是懲罰,怎麼會讓你去做你喜歡的事呢?且習字練琴最是能讓人靜心,先修心再修身。”
“可是大師兄,我練琴壓根沒法靜心,越練越亂。”有幸抱怨道,每次自己一彈琴,整個明朗山,哪個弟子不是聞音色變。
簡溯許是也想到了有幸的琴聲,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安慰道:“多多練習總是會好的。”
見大師兄不鬆口,有幸不死心道:“大師兄,這次真不是我的錯,都是三師兄要和我比試丹藥,誆我將藥下在了二師兄的湯裏,要罰也該罰他呀,況且二師兄都說了不怪我了,這次就不要罰我了吧,我保證今後潛心修煉,離三師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