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阿慎,你先跟嵇隱回分樓吧,明日我就來接你。”
被嵇隱直勾勾看著兩人親密,饒是再臉皮厚也不好意思了……
小樹袋從雲慎懷裏探出小腦袋,糯糯著拉了拉雲慎的衣角,低聲示意道。
秋秋甜美柔軟的嗓音像極了撒嬌,雲慎心頭一燙,很是受用。
他溫柔著撫了撫秋秋的小腦袋,再次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柔聲說了句“等你”,這才戀戀不舍著隨嵇隱離開了。
雲慎怕再不走,或許舍不得走,就變成他當場“娶”秋秋了。
瞧著雲慎旁若無人般親密他的小女郎,嵇隱又一次不滿地嗤笑了一聲。
說好的高冷殺手,這家夥是越來越ooc了。
他鄙夷了兩人一眼,毫無憐憫心“棒打鴛鴦”,叉著雲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瞧著越來越遠的兩人身影,秋秋訕訕著摸了摸鼻子。
想著明日就要大婚,秋秋也顧不上其他事情,再次開始溫習明日各種流程,勵誌於至善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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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離開殺樓後的沐邵陽,第一時間去查了當年的事情。
其實之前他就在挖掘真相了。
可惜沐如筠埋得深,從一開始就沒露出什麼馬腳。
這次在秋秋這裏,沐邵陽得了點啟發,從他父家開始去查。
祖父祖母所在的唐家也算個書香門第的大世家了。
夫妻恩愛,後院幹淨,隻有一夫一侍。
那通房小侍還是祖父的陪嫁小侍,是當年祖父自己塞給祖母的侍妾。
性子溫順,唯唯諾諾,沒有一點野心,也從一開始就自覺喝了絕育藥。
後院所生的孩子隻有他的父親。
也就是祖父的血脈,唐家唯一的嫡長子。
後來父親與沐如筠經由媒人介紹,兩人相知、相愛、相守,情路無比順暢的走在了一起。
成婚後還很快孕育了他……
當年他父親病逝後,沐如筠一度低迷了很久,放出話說終生不再娶,落了個癡情的名聲。
而祖父祖母唯一的孩子沒有了,兩位老人身體一下就垮了,沒過多久就相繼去世了。
唐家由此完全沒落,很快被旁係蠶食。
沐邵陽順藤摸瓜去查這條線,他沒有查出來沐秋是從哪裏來的,卻查出來了……
父親的死或多或少與沐如筠有關。
可笑,說好的深情恩愛結果隻是父親一人的幻象。
沐邵陽至死都能記得,他年幼的時候父親因為病重常年臥床,瘦的皮包骨頭,牽著他的手一直說舍不得妻主、舍不得他……
現在想想,那時候沐如筠已經很少去父親院落看他了,竟然是表麵功夫都不去做。
可惜父親癡愚,至死都癡心一片的以為沐如筠有多愛他。
所謂的真相,不過是沐如筠早就膩了他的父親,生下他有了血脈後,就已經開始給父親下慢性毒藥了。
所以和父親聯姻,說不定是當時沐如筠權衡利弊後最佳的選擇,欺騙了單純的父親。
“嗬,嗬嗬——”
沐邵陽拿著威逼利誘唐府老管家後撬出了真相,躲在偏院喝悶酒,心裏蔓延出了無盡的悲哀。
真可笑。
他該慶幸父親自始至終都蒙在鼓裏,還是該可悲父親被愚弄的一生?
沐邵陽感覺三觀都碎裂了。
沐如筠到底是個怎樣虛偽的偽君子?
甚至沐邵陽再不願意叫沐如筠一聲:母親。
因為她不配!
這一刻沐邵陽已經明了內心的殺意,他想要弑母!
想要把父親的遭遇如數還給偽君子沐如筠,讓她知道那種孤獨死亡的滋味!
“吱嘎——”
“大公子?你在裏麵?”
沐一回了沐府沒尋到沐邵陽,天色漸漸黑了,她也越來越擔心。
走到一處荒廢的院落,她知道那是沐邵陽父親曾經的院落,鬼使神差間推開了主屋破敗的大門。
剛打開門就聞到了衝人的酒味。
“一……沐一。”
沐邵陽有些狼狽,趴在滿是灰塵的石桌上,聽到了熟悉又悅耳的聲音,便暈晃晃著抬眸去看。
咬著不清晰的話語,眸間滿是迷茫。
等沐一點燃火折子往內看,就看到了被酒壇子包圍的男子——
沐邵陽平日的淡定溫潤完全沒有了,跟個大醉鬼一樣毫無形象,固執抱著一個空空的酒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