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晌午時分,空氣炎熱,火辣辣的太陽照在白水鎮的街道上,路上不見有幾個行人。
噠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幹脆起來。
片刻之後,兩個戴著鬥笠的中年漢子騎著馬進入小鎮。
“趙頭兒,天太熱了,馬都快撐不住了。”
騎在後麵的身材稍胖的漢子一邊擦汗一邊喊道。
“行,先找個地方休息。”
另外一個漢子回道。
白水鎮是崇義縣下轄的八個小鎮中的一個,離縣城最遠,百姓不多,也少有往來的商旅之人。
因此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顯得十分的不起眼,就連寫著“白水客棧”四字的招牌上也掛滿了蛛網,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客棧裏此時一個客人也無,少年許誌正靠在櫃台邊的木椅上睡覺,直到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小二,小二。”
他才迷迷糊糊的站起來招呼客人。
“掌櫃的呢?怎麼搞得,做不做生意了,喊半天沒人應。”
兩個漢子看見許誌出來後才下馬,胖點的漢子埋怨道。
“客官擔待,您先裏麵請,掌櫃的去縣城買貨去了,小店暫時就我一個夥計,小人先把馬牽到後院去,稍後就您上點好酒好菜。”
兩個漢子瞧著許誌隻是個半大孩子,也沒計較,遞過馬繩徑自往裏走去。
“趙頭兒,崇義縣那位代行者怎麼說?”
胖一點的漢子名叫陳福,他端起一大碗茶水喝完後問道。
“顧某年老體衰,心有餘而力不能及,望上差體諒。這是他的原話。”
被稱做趙頭兒的漢子回道。
“放他娘的狗屁,我看他是不把咱們放眼裏罷了。”
陳福一拍桌子怒道。
“你倒是有種,這話你自己當麵對他說去。”
趙有義輕笑著對陳福說道,語氣揶揄。
“趙頭兒,您是知道我的,整個一欺軟怕硬,您再給我弄點兒功勳,等我回道院升代行者了,再回來教訓姓顧的這廝。”
“行了,行了,別貧嘴了,想要功勳自己去做任務,另外這回咱們名義上是州城過來的上差,實際上是私下行動,既無公章又無命令,這趟活兒計姓顧的隻要不給咱們找麻煩就行了。”
趙有義擺了擺手說道。
兩人喝茶的這當口少年許誌忙得不可開交,拴馬、喂草料接著又打上半斤黃酒送到二人桌上
“二位客官稍等片刻,飯食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做好。”
說完後立馬又跑到廚房裏忙活。
“趙頭兒,您看我這右眼皮,跳個不行,有些不安啊我,要麼我還是留在小鎮上等你吧。”
陳福半碗黃酒下肚又管不住嘴嘮叨起來。
“你這廝又不是相士道的,從哪兒學來的神神叨叨,我看就你一身肥肉在跳,回到澧州城我幫你割了吧。”
“別啊,趙頭兒,我開玩笑,開玩笑。我這兒一身肥肉還要給您留著擋刀擋劍的。”
陳福見趙頭兒有些氣惱連忙服軟道。
“放心,躲在崇義縣的這賊人不過是個丙級流巫。這趟活兒風險小,報酬多,是個肥差,隻是順便帶著你撈點油水。”
“趙頭兒說啥就是啥,我先敬趙頭兒一碗,回澧州城我請趙頭兒去煙花閣瀟灑。”
陳福聽到趙有義的話安心下來,猛幹下了一碗酒。
“小二,小二,他娘的老子快餓暈了,吃得還沒做好嗎。”
陳福大聲朝廚房的方向喊道。
許誌這時正用盤子端著一碗蒸肉,一小鍋粉條燉雞,一碟辣蘿卜從廚房走出來,聽到聲音立馬加快步子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