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十幾年沒有上過戰場的黑甲衛是有異心了。
三人換了一身不會引人注目的衣服,重新買了三匹馬獸,便快速的向著一個方向趕去。
曆朝的金陵凰族安歇的凰陵,位於安陽城的東北角,繞過了其他的四道城門,安靜幽謐的佇立在安陽的一角,而且凰陵的後麵便是人際禁絕的萬頃浩蕩無邊的森林,每至夜晚都能聽到從中傳來的野獸的嚎叫。
而金陵的凰陵就修建在野獸部落的家門口,據說第一任在裏麵安眠的凰帝就是在預防著後世不會打擾到自己的安息,在這邊凰陵安放了機關,若是金陵凰氏無能便觸動機關,不知道被什麼困在無邊無際的野獸便能走出來,護衛著凰氏的安寧。
漸漸的人極罕見稀少,一點都不像是在金陵繁華的都城裏的樣子,凰陵玉放下來了速度,看著即將進入的高深竹林,小徑幽幽的望不到裏麵的景色。
兩邊跟著的琉璃和殺司卻暗暗的都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
‘凡我凰族子孫者,下馬而入’。
凰陵玉看著竹林邊樹立著黑色晶石上的纂文,翻身下馬,身後的琉璃河殺司也各自下馬,跟在凰陵玉的身後走進蔥鬱的竹林。
能把這一直無人膽敢踏入的十萬叢林劃到自家的陵墓後花園,怪不得是當年幾近統一了周邊的凰祖。
凰陵玉走在安寧的竹林,初窺處不及九牛一毛的萬分之一便心生出了感慨。
不過又想到這裏葬著自己現在已經記不清麵孔的生身母親,和狠心扔下子女獨守著陵墓的父親,以為不會有所觸動的心境卻陡然的生出幾分複雜。
其實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有過什麼父母親情感的凰陵玉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有幾次看到那個凰陵陽有點失落的神情……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哥哥,那種很奇妙的血緣感真的能相互的感覺到。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凰陵玉也跟著有點埋怨著這個自己從未蒙麵過的父親吧。
這個人在凰陵獨守十數年,有沒有想起過他在外流放般的兩個孩子,想起的時候又是作何感受。
“前方何人止步,未經批準不得擅自踏入凰陵半步”。
凰陵玉看著身穿著黑甲胄的將士氣勢威嚴的擋在前方的道路上,撇開所有的不說,一直軍隊能困居一所十數年還能有如此氣勢也的確很不錯了。
凰陵玉向前一步,看著對著自己這邊喊話的人“不知,凰氏子孫要前來拜謁凰族祖先還要經過誰的批準”。
黑甲衛的十夫長看著麵前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三人,最前方的一人還自稱著凰氏子孫。
已經許久沒有和外麵接觸的十夫長也有點煩惱的抓抓頭發,這三個人自然不像是神經病過來冒充皇親國戚,但是自己也卻是識不得什麼凰氏一族的人。
又抓了兩把頭發,低頭讓自己身邊的另外一個人過去找更大一級的人過來。
凰陵玉直立的站在竹林深處,身上自然的散發著一種無可比擬不可侵犯的貴氣,看著一人小跑著進去彙報。
“……哪裏來的這麼多的凰氏子孫,我們認得凰氏子孫隻有兩個,就是我們金陵的凰子和凰女,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什麼屁大點的事情都搞不定,打出去不就得了……”。
一個穿著略微與別的黑甲衛有所不同的大漢,粗聲粗氣的對著身後低著頭的小士兵說道,不過看著站在前方的凰陵玉。
“凰氏子孫入得凰陵者,或是祭祀、或是大典、或是取得入皇陵的玉牒”,本來還以為又是攝政王那邊的那幾個人過來,沒想到……
看著人家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大漢也不禁在心裏有點打鼓的說了另一番說辭。
“不為祭祀、不為大典、自先凰懿,金陵沒有新凰,除太凰君外無人再有頒得玉牒的權利……本宮乃與金陵七百五十三年秋降世,於七百六十六年春回安陽,前來跪拜母凰”。
大漢聞言一震的看著麵前不卑不亢,無喜無憂的少年。
“您……您是……”。
凰陵玉摘下腰間的一塊玲瓏剔透的玉玨,雕刻精美的凰圖騰中間,字跡清晰的寫著一個‘玉’字。
“把她帶給你們的太凰君,或許就知道我今日近不近得我金陵的凰陵了”。
“是是……”,大漢躬身的雙手抬過頭頂的接過凰陵玉交過來的玉玨,轉身立刻快速的就往竹林的深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