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深又夢到了那個場景,那個讓他呼吸不過來的場景。
夢裏,他很清晰的聽見那晚爸媽的爭吵聲。
“你這個賤人!都說了各過各的你還幹涉我做什麼!”
伴隨著男人的嘶吼,女人的身子有些顫抖,但還是不認輸似的激怒男人。
“都沒離婚我們依舊是夫妻!我管你天經地義!”
“媽的,臭婊子,你他媽在外麵找男人的時候我說什麼了嗎!生下來的賤種也不知道是誰的!”
林深就在一旁沉默的看著這場鬧劇。
“那你給我錢!給錢我就不管你!”
隨著杯子的破裂聲,男人揚起手好像要打女人了,林深見狀上去跟男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好像徹底被激怒了。
“你個賤種還敢和你老子動手?老子弄死你!”
林深沒說話。
女人趁兩人打起來的時候偷摸著跑了。
動靜很大,周圍的鄰居都被吵醒了一個個嚷嚷著要報警,男人聽到這話才停了手跑了。
林深臉上被打出了好幾塊淤青,動一下都疼。
那晚他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很涼,很冷。
可是在夢中好像出現了一點陽光,照在身上好像沒那麼冷了。
林深猛的一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深起身走到窗戶旁,打開了窗。
下雨了啊。
昨晚的雨有些大,路麵上有些積水,現在的雨勢也不見得小。
林深胸口感到一陣沉悶,仿佛待在這裏好像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裹了件外套出門了。
他沒拿傘,也不準備出去,到底樓的樓梯口那裏坐了下來,看著外麵的雨。
現在天剛蒙蒙亮,整個街上都沒有幾個人。
林深獨自在那裏坐了許久,直到人慢慢多了起來才起身回去。
鹿時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窗外的雨聲果然是睡覺時最好的音效。
伸了個懶腰,鹿時起床洗漱了。
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林深的消息。
在六點的時候林深給她發了個早。
放假起這麼早?沒睡?
鹿時一邊刷著牙一邊回複。
[星星]:嗯,早。
[星星]:你起的好早。
對麵秒回。
[林深]:做噩夢了,睡不著。
鹿時刷牙的動作緩了緩,敲字回複了他。
[星星]:哦。
[星星]:別怕。
林深看到這忍不住笑了笑回了她。
[L]:嗯,不怕。
後麵林深問了鹿時上午怎麼過,她說要寫作業。
林深想著寫作業就寫作業吧。
兩個人一上午都寫著作業,偶爾林深會拍照問鹿時數學題該怎麼做。
十二點半。
林深看著書桌上淩亂的作業有些恍惚,放在之前,他自己也很難相信他能安安靜靜的坐一上午並寫了一科作業。
手機震動,宋奕揚和周言在他們三個人的群裏發了消息。
是兩張圖片,都是作業。
[宋奕揚]:哼哼,你們別想超越我!我要認真了!
[周言]:就你?英語我早寫完了,切。
[L]:哦。
隨後群裏就是宋奕揚和周言兩個人的“小學生”模式。
林深其實也是疑惑的,宋奕揚和周言兩個也莫名其妙的加入到了學習裏麵來,不過也挺好的。
宋奕揚和周言兩個人成績都不算很差,加上是高二上學期,所以補起來還算快,相對來說他就比較困難了,不過數學對於他來說還算不錯,能抓起來,可能也算某種天賦?
看著窗外的雨,林深難得放空了一下。
忽然間聽到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林深整個人都緊繃了,從書桌起身出去。
看著門口站著的人林深瞬間就冷了下來。
林紹明回來了。
林紹明好像還喝了點酒,他一進門看見門口旁的白貓就忍不住踢了幾腳還罵了幾句畜牲。
白貓疼的喵喵叫,連忙跑到林深後麵去了。
林深沒什麼表情問他:“你回來做什麼?”
林紹明走路的姿勢還搖搖晃晃的,說的話都帶著一股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