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啟回憶殺(1 / 2)

陳韻後來才知道黎睿的確不是日慶的總經理,他是日慶的股東之一,準確地說他以一家公司名義投資入股了日慶。說來,陳韻第一次B市考察後,原本打算和管委會領導溝通移交項目,結果她從B市回來時,日慶方表達了落戶H市的強烈願望,日慶項目突破瓶頸,管委會領導自然大受鼓舞,對陳韻委以重任,要她乘勝追擊,陳韻隻好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無視著一局搶二局項目的流言,一路挾裹著參與項目,兩個月來,她到B市的四次中,有三次避無可避地遇上黎睿,每次他都帶著不同的女伴,好在夏雨都在場,陳韻麵上也沒那麼尷尬,隻其中有一次,陳韻上車後發覺夏雨不在,黎睿帶著一個喝醉了酒的女孩,那女孩一打眼長得明豔極了,軟乎乎地貼在黎睿身上,他們說起話來,陳韻方知不是第一次他電話中的“親愛的”。

這一段車程,陳韻度日如年,過了很久很久:“師傅,麻煩您在前麵這個路口把我放下來,我要到前麵的超市買些東西。”陳韻下意識地看向後視鏡,黎睿冰冷的眼神讓她倏地縮回了目光,車停了,陳韻快速地跳下車。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第一次遇見林玉言,那是在一輛拚車的士上,林玉言帶著一個醉酒的學生模樣的女孩,他緊緊攥著女孩的兩隻手,女孩不停地哭和反抗著,原本陳韻是到H市醫院旁邊的咖啡廳赴一場“無可推脫”的相親,但見奇怪提前下了車報警,坐另一輛的士跟著到了H市大學,警察也到了,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在那樣的情形下,林玉言先將女孩拉到身後,其中有三兩個學生認出他,喊他林老師,警察詢問了幾個學生還有醉酒的女孩,證實是誤會一場,陳韻見警察介入,事情已經基本明晰,就前往H市醫院旁邊的咖啡廳,當看到林玉言就站在介紹人王醫生旁邊,陳韻目光一怔,方知林玉言是H市大學的心理老師,比自己年長一歲,女孩是她的學生,因為畢業壓力而逃課了幾天。

陳韻多希望黎睿現在的種種也隻是一場誤會,他並沒有變成從不同的女孩身上尋找新鮮和刺激的花花公子,並不是她還希冀和他發生什麼,而是他以前是多好的男人,隻有她知道。

上學的時候,她和黎睿都窮的要死,每到月底,隻能就著鹹菜吃饅頭抵餓,有時候餓得很了就灌一大口熱水,有一次陳韻感冒了總也不見好,校醫說要喝些魚湯,當晚黎睿就捧著一保溫桶的魚湯托宿管阿姨送進女生宿舍,陳韻接過魚湯就跑到陽台上,隻見黎睿哈著氣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見著陳韻,他雙手做出喝魚湯的手勢,大聲說了什麼,陳韻一句都沒有聽清楚,隻一邊流著淚一邊點頭,她喝著有些鹹的魚湯,心裏卻像蜜一樣甜,那時候,陳韻就暗暗承諾,她一定要成為更好的人,為了她和黎睿,後來,陳韻問過黎睿哪裏來的魚,哪裏熬得魚湯,黎睿一本正經地說從水裏來的魚,鍋裏熬得湯。陳韻了解,黎睿慣用嬉皮笑臉帶過他不想說的話。

轉眼到了冬至,一如往常,陳韻打了杯豆漿,熱了一碗速凍水餃,咬了一口,卻如同嚼蠟,還是媽媽包的餃子好吃,皮薄肉厚,香芹脆甜,連湯都潤白飄香,哪像H市這邊的餃子,總是皮軟餡少。她將就著吃完,拾掇好,跨出房門,順手閉了燈,又轉身回頭看了看,從門邊的櫃子上拿起昨晚從信報箱拿的水電費單,不自覺地輕歎出一口氣。

出了玉龍花園小區,她租住的地方處在H市政務新區和經濟開發區交接地帶,隔湖比鄰新建的市政府小區,隔道遙望新遷的市政府大樓,向南步行約三十分鍾便可到H市經濟開發區管委會。陳韻剛進樓,就聽到電梯口的說話聲,無非是“一局現在群龍無首,她一個丫頭片子還能反了天不成?”,說話人是招商二局的副局長魏慶,他身形精瘦,金絲眼鏡下目光銳利。魏慶旁邊略微靠前站著的就是招商二局的局長周偉,他的年齡約莫50歲,鼻翼邊有兩道很深的法令紋,看起來嚴肅而難以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