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隨後於荒野作別,各自離去,安夫人轉回東海尚香宮,她舊日師門,另一位龍滄海,則遠遊西域,飄然不知所蹤。你我的父親,則回去杭州,成家立室,生了你我。就此隱居於西湖之畔了。”
君少商這才明白當年的一切始末,君橙舞道:“沒想到二十年後,風波又起。新登基的正德皇帝,覬覦當年的那份寶藏,雖然藍景明親見藏寶圖毀於火海,但他卻想重聚四人,說不定可以再尋其中的蛛絲馬跡。於是由藍景明和錦衣衛牽頭,一個極為龐大的計劃,就此展開。”
君少商全身一震,問道:“莫非父親他?”
君橙舞低下頭去,略一點頭,說道:“他正是被朝廷擒去,我當年曾經查到,是一艘大船,將父親接走,而當時船頭操琴的少年,正是安昭自己所扮!”
君少商聽著君橙舞一句一句的,將這件事說了出來,不禁心頭一陣驚詫。君橙舞緩緩的道:“安昭此人用心極為狠毒,她以安夫人之女的身份,將父親誘出,然後騙上大船,便下毒將他製住,廢去武功之後,徑直帶往京城。”
君少商全身一陣發顫,抖著聲音問道:“那父親他人呢……”
君橙舞突然低下頭去,雙目湧出淚水,狂叫一聲道:“他不斟欺辱,於半路,咬舌自盡了!”
君少商頓覺腦中一暈,天旋地轉。日思夜想已近三年的父親,居然早已魂歸幽冥!
過了半晌,君橙舞才道:“我當時去京城,於將軍府見著了安夫人,她每隔三年要回中原見女兒,沒想到早已墜入了藍景明布置的一張網中。藍景明與她服下散功的秘藥,當我拜安夫人為師,回歸東海的路上,突然間藥性發作,她功力全失,而這時藍景明的手下則扮成海盜突然來襲,我們根本無法抵敵。安夫人看出了藍景明的居心,不想落入他手中,於是咬舌自盡了。在臨死之前,她為我寫了一封血書,給她師門的前輩,裏麵盡書事情始末。僥天之幸,我帶著這封血書,逃到東海尚香宮,宮主見了安夫人的血書,便收我為弟子,傳我武功。在半年之前,我藝滿出師,便到京城來打探消息,為了行事方便,這才入宮做了宮女。終於在月餘之前,我打探出所有事情的始末,正要離開,卻在這裏遇見了你!”
君少商不禁唏噓不已。為了正德皇帝的一己貪欲,居然喪了這麼多人命。這時君橙舞又道:“至於你的事情,想必也是安昭一手安排,目的或許是要將你最終牢牢的掌控在手中。要知道你是長子,也是父親的唯一親子,若有寶藏的圖樣,說不定便會傳在你身上。此女的用心,當真處心積慮,狠毒非常!”
君少商隻覺頭大如鬥,或許種種緣由,也隻能去問安昭,才能得悉了。他說道:“那我們目前該當如何?”
君橙舞沉吟道:“正德要將你留在宮中,大概也是要細細的從你身上挖掘寶藏的線索。我們須當盡快逃出宮去,但如今禁宮守衛森嚴,要出宮頗為不易,憑我一人的功夫,出宮不難,但要帶你出去怕是極難,而且我在宮中還有一件大事要辦……”
君少商忽地想起聽到隔壁兩人的秘語,便將此事告知君橙舞,君橙舞秀眉一蹙,“她們行事居然如此不秘!”
君少商愕然不明,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君橙舞站起身來,“哥。你先在這裏躲避一晚,我會將吃食與你送來,我今晚有一件大事要辦,等此事一完,最遲明早,我們肯定出宮。”
君少商答應下來,君橙舞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