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胤沉默不語,慢慢地把手中的書簡合了起來,用稍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唐淵啊,你來道宗多少年了?”
唐淵一怔,沒想到道胤會如此發問,連忙回答:“回師尊,弟子幼時家中遭劫,父母雙亡,是師尊恰巧經過將我救下,現在算來也有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了啊,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唐淵在旁也是聽的有些糊塗,並不知道胤所指的事情究竟是什麼。隻是在昏暗的燭光下隱約看見手劄上的大字——煉神。
五日後,清晨
自那日見過葉寒楓,趙峰才明白到什麼叫真正的強者,強大在他的心裏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種子,每日除了三餐之外閉門不出。可是就如今他所掌握的修煉功法在高手看來隻不過是最微末的存在,毫無修煉的必要。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他隨意應了聲,門外的人推門而入。
“趙兄看來是有心事?”來人正是秦林,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完全是一副俊才子的模樣。
趙峰毫不 回答,隻是輕輕地說了聲:“累了而已,何時啟程?”
秦林一笑,如沐春風:“殿主的意思是即刻啟程,你我二人先行一步,以在下這點修為三日就可到達,其他的人手會在十日後聚集到附近村莊內。”
趙峰雖說是外門弟子,但是這欺師滅祖的行徑也是萬萬觸碰不得,稍有不慎就會背上千古的罵名。可如今騎虎難下,也是萬般無奈,隻期盼全門上下無人生還,好不必受千百人的唾棄。
“好,走吧!”一聲應答,兩道殘影飛出門外,隻留下身後空空如也的客房。
三日轉眼即逝,秦趙兩人飛翔於天際,一道白色的光影穿刺而過,趙峰佩服之餘向下觀瞧,名山大川,古城名勝隻不過是腳下寸長黃土而已。
每日晨曉,外門弟子則是在廣場之上運氣禦劍,內門弟子則是在煉丹房中由長老親自傳授內門心法,有外門禦氣法門為基礎,內門心法也是事半功倍。
趙峰等人長時間不在山上,外門弟子也是感到了無比的輕鬆,以往趙峰趙烈在山上之時,憑借修為的精湛經常是專橫跋扈,無人敢惹。眾人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看守山門的兩人也是剛剛輪換,還帶有些許的倦意。隱約在前方遠處看見一人影向前走來,兩人揉了揉眼確認無誤,那人正是趙峰。
此時的趙峰一臉的平靜,步履蹣跚地向前行進,身後的包裹卻是比走時大上了許多。
走到近前,那兩人畢恭畢敬行了一禮,說道:“趙師兄您回來了,我去通報長老!”
趙峰應了一聲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路上的弟子紛紛向他示意,他也是視若無物,旁人見他這般也不覺得反常,畢竟他往日裏也是目中無人,大家早已經司空見慣。
趙峰放下手中的包裹,還未打開,剛剛通稟長老的弟子已經站在屋前,他並不進門隻是在門外說道:“趙師兄,長老們傳您過去。”說完便走了。
趙峰無奈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一旁的行囊向大殿走去。
穿過廣場,正殿坐落於此。殿門閉合,門外站著兩名年紀較小的弟子。
兩人看見趙峰前來,麵帶微笑地說:“趙師兄,幾位長老在裏麵等您,請進。”說罷隨手將身後的門推開。
大門推開的刹那發出了轟隆的聲響,隨即屋內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正當中坐著的必定是劍門的掌門,兩旁還各坐著兩名長老,同樣是長須花白,精神抖擻。
“弟子趙峰叩見掌門,各位長老。”
坐在正當中掌門輕咳一聲,手中的拂塵左右交替 ,說:“免禮吧,看你麵帶倦色,是否身懷病痛?”
“掌門明鑒,弟子從道宗回來至今傷勢未愈。”趙峰麵無表情,隻是一言一語回答著。
靈越掌門順勢摸了下胡須,神態祥和:“為何不見你胞弟趙烈、趙山、雲紫清三人?”
說到這裏,趙峰淚水奪眶而出,雙膝軟下,跪在地上。在場包括靈越掌門的五人盡數驚訝,隻聽得趙峰用極為悲痛的聲音說:“請掌門為弟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