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起,遠處的太陽還未完全升起,隻發出了些許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剛從睡夢中蘇醒的嬰孩一般。
晨間的霧氣還沒完全消散,花草樹枝上還留有昨日的雨露,石板路上清晰可見的雨水,顯然還是濕滑的很。
約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就已經升到了較高的地位置,街邊上的攤販也開始陸陸續續做起了生意。
謝欣推開了酒店的大門,一縷陽光照進了客棧的大門。往日裏都是她第一個起來準備一天的工作,今天自然是不會例外。不同往昔的是昨日修煉了一夜,今日的精神卻顯得不是那麼疲憊。相反,滿麵紅光,皮膚更是如出水的芙蓉。
昨日的雷電交加伴隨著稍後的磅礴大雨,謝夫人也早已利用觀星之術得知。所以迫切要求謝欣昨夜借此機會專注於修煉,利用天降的無根水為引,修煉道宗水元秘法更是事半功倍。
剛過辰時,按照往常客人們已經陸陸續續走進酒店享受著各式的菜肴,而今日卻是反常,不但客人稀少,就連進來用餐的客人也是聞聽到了什麼風聲後走了出去,還有幾位賬都沒來得及結清,小二急忙追了上去。
謝欣經過一係列的事情,也算是長了一些閱曆。對於這種反常的舉動異常敏銳,跟謝夫人使了個眼色便跟了出去。
外麵街道上還不時有好事者向那團黑壓壓的人群走去,謝欣身為女子也不好硬擠進去,手中法術一引立時騰身而起,一把長劍出現在她的腳下,飛到人群上方觀察情況。
隻見到在廚藝大賽比試的會場上,有著一灘灘血漬,一顆散發的頭顱正擺在謝欣比試刀工的案板上。鮮血已經滲進了木質的案板中,看來有了一段時間了。
正當謝欣驚訝於如此恐怖的畫麵時,一個人從人群外跑了進來,旁邊的人也不自主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謝欣隻是覺得此人眼熟,或許是在店中吃飯的食客。見他跑進人群的那幾步想來也一定是修煉道法的道友。心中好奇之心更勝,想要湊近一些。
來人雙眼通紅,淚痕已經深深印在了臉上。剛剛走到近前,兩腿一軟竟是跪倒在地,雙手捧起那顆頭顱,用略微有些粗糙的雙手把滿頭的散發梳弄了一下,嘴中哭著說:“想不到客棧一別師兄卻落得如此下場,真不知是何人如此凶殘,竟將師兄的首級斬下曝屍於鬧市之中。李師兄真是死得冤枉啊!!!”
說這話的人一身稍舊的衣裳,身後背著隨身的佩劍,正是昨日嚇得不知所措的趙峰。此時此刻正在人群之中大聲哭泣,悼念枉死在秦林手上的李飛舟。
人群中嘰嘰喳喳地談論著,趙峰雙眼緊閉,泣不成聲,但是耳朵卻是時刻關注著周圍人的一言一行。
“周老弟,看見了嗎?瞧他們的服飾,想來應該是靈越劍門的弟子。但我聽說這靈越劍門與這裏有著千百裏的路程,也不知是何等事情讓這個年紀輕輕的弟子枉死在異鄉。”
旁邊的周姓男子也是隨身帶著武器,看來和與之對話的男子一樣都是修煉之人,,周姓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道:“靈越劍門雖說不像道宗一樣聲勢浩大,卻也是修煉界為數不多正派大家。此刻有弟子死在城中,我想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更多的人來調查此事。看這旁邊的兄弟如此難過,定也是門中弟子,和這死去的道友關係甚好。”
“周兄說的極是,但不知是何人如此,非要將人身首異處才肯罷休?”
周姓男子仔細打量著李飛舟的頭顱,眉毛輕皺,說:“老兄我修為淺薄。看不出多大的端倪。但看這傷口中真氣還未消散,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修為想來已經突破了武宗境界。但是真氣中卻沒有的煞氣血氣,倒散發出一股道家混元的天罡之氣。難不成是正道所為?”
“周兄是說……”男子欲言又止,像是猜到了幾分,但是又不敢確定。
“老兄或許猜得不錯,有如此幹淨利落的手法,又留有道家正氣,放眼天下,也隻有道宗的功法可以做到。”
這些話雖然隻是摻雜在吵鬧聲中,但也足以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趙峰心中得意,臉上卻還是悲痛的表情,從身後拿出一塊較為幹淨的白布,把李飛舟的頭顱抱在其內,三步一搖的走出了人群。
謝欣在天上看的實實在在,也當然看出了傷口處的道宗獨有的氣息,剛要下去向趙峰問個明白,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謝夫人一把攔下,見謝夫人搖了搖頭,謝欣也就不再說話,與謝夫人一同飛回了客棧。
自從早間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慘案,城中大街小巷,茶樓酒館,隻要是有修煉者的地方都是議論紛紛。像怡賓閣這樣的地方更是不會例外,食客中你一言我一語,隻當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卻無人在意枉死之人的處境。更加讓人奇怪的是,趙峰抱著李飛舟的頭顱離開之後就再無人在城中見到過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