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驟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空蕩蕩的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隻有一輛車身流暢的黑色轎車在馬路上行駛,飛快轉動的車輪不斷在地麵濺起白色的水花。
許森汐如芒在背地坐在這輛車上,嬌小的身軀左右兩邊都坐了麵癱臉的黑西裝保鏢,她猜想這些應該都是顧彧的人,隻是期間她說了無數的話,這些人就跟被下了啞藥似的一聲不吭,她隻能無奈地乖乖閉上嘴巴,與其自討沒趣,不如留點力氣一會兒逃跑。
車子駛入一處半山腰莊園,有保衛看見車牌後老遠就打開了那道做工精細的鏤空雕花鐵藝大門。
黑西裝的麵癱保鏢撐著傘把許森汐帶下了車,幾人前前後後圍著許森汐,帶她走在鵝卵石鋪成的路上,而路的盡頭是一幢線條簡約的別墅。
雨滴從高空墜落在許森汐腳邊炸開,即便打著傘,越來越大的雨勢還是把她的裙邊給浸濕了。
快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許森汐看見幾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雨幕中,再近些的時候她才看清這些人不是站著,而是跪著。
最讓她移不開眼的是地上那灘鮮紅刺目的血跡!接著她看見其中一個人手指好像被砍斷了,血正汩汩的流下來,然後把地上的雨水染成血紅一片!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有男有女,不過都是麵容憔悴且臉上寫滿絕望,看見他們走來,爬滿血絲的眼睛跟看見救世主似的,連滾帶爬地過來扯著保鏢的西裝褲腳,央求道:“兄弟求求你讓我們見見顧總吧,我們真的不敢了!”
“求求你們了,我們隻是一時糊塗,原諒我們這次吧!”
“我不敢了,不敢了嗚嗚嗚……”
許森汐愣了一會兒神,看向人群中那唯一個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女人。
“伊小姐,這邊請。”為首的保鏢麵無表情地踹開抓著他褲腳的男人,轉頭對許森汐說道。
許森汐覺得自己進了反叛大本營,而且隨時都可能擁有一個橫屍街頭的結局,這個顧彧原來這麼暴戾殘忍的嘛,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別墅裏溫暖明亮,與外麵的傾盆大雨和冷風直吹的環境截然不同。
許森汐進了客廳看見顧彧正交疊著長腿坐在寬敞的沙發上神情專注地看著筆記本電腦,白皙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敲打著鍵盤,顯示屏密密麻麻都是她看不懂的代碼符號。
顧彧聽到動靜,目光從屏幕移開,深邃的眼眸看向許森汐,骨節分明的手揮了下,幾個黑衣保鏢轉身離開。
“來了,就坐吧。”顧彧淡聲開口。
“顧先生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這樣我怪害怕的。”
許森汐摸不清他到底什麼意思,在看見門外那幾個深受折磨的人後,她心裏直打怵。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得罪顧彧的,隻知道現在以她和顧彧的身份差距,他捏死她和殺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你還會害怕?”顧彧輕挑了下眉,揶揄道:“以前伊小姐到從來像害怕的樣子。”
“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許森汐暗自腹誹,那是因為不知道你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