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人求見。”
“告訴他我沒時間,改日再來。”
這段時間沄苡接待了許許多多前來問候的人,這會已經再也不想見外人,隻想安安靜靜的自己待會兒。
“可....可是,是四重天的帝君。”
“......嗯?”
.....
一炷香後,沄苡見到了元灼。
打量著麵前略有些疲憊的男人,她扯了下唇角說道:“帝尊前來,何事?”
元灼點了點頭,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是有些事....四重天丟了個人,是吉昌夫人的魂魄。”
聞言,沄苡恍然大悟,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在琉璃盞關了這麼久,鍾月虞此生必定癡傻,還給他們倒是也無所謂。
想了想,沄苡將神識探入琉璃盞,正要將其弄出來,突然便起了些壞心思。
一陣光芒閃過,鍾月虞的魂魄呆滯的飄在沄苡身邊,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項圈,鎖鏈鏈接的剛好是沄苡的手。
元灼愣了愣,緊接著便無奈的笑出聲。
這項圈分明是當初對方捉弄她時幻化出來的,沒想到....還是這麼記仇。
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少女的行為十分有趣,他伸手接過對方手中的鎖鏈,交錯之時將一個玉瓶放在她的手心之上。
“這是仙藥,可縮短琉璃盞的沉睡時間。”
沄苡表情微怔,片刻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帝君還真是慷慨。”
“日後,莫要再喚我帝君了,我已準備退位。”
難以掩蓋的驚詫出現在沄苡臉上,她微微蹙眉反問:“為何?”
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能守住四重天的子民是我的大過失,雖沒得到上麵懲戒,但我已自心中無法原諒自身,便決定自願退位,自此之後便做個閑散遊仙,從此——罷了,知曉你不愛聽,便不再多說,我走了。”
一陣微風劃過,院落中又隻剩下沄苡一人,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捏著手中的玉瓶,沄苡長舒一口氣望向了天空。
.....
時間流逝的飛快,生活也徹底閑散下來,沄苡與浮樓寂的關係也日漸緩和。
而有關於她的身份,早在她接下手鐲那一天便被昭告六界,甚至有關她的畫像都跟著送了過去。
自那日之後數不清的寶物日日送到她這裏。
而她那個便宜爹似乎對她有什麼誤解,日日往她這裏搜羅各種美男,揚言要給她換換口味,這也導致家宅一直不算安寧。
長陌心思深沉,使壞都不明著來。
重陽就直接多了,險些將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夜櫻給燒沒。
在她再三表示自己不需要後,浮樓寂終於消停了,從送男人轉變為送畫像。
今日難得得閑,沄苡倒是來了些欣賞的興致,將畫像一一展開,這一看便徹徹底底愣住。
數百張男子畫像,有那麼近十個,都是她熟悉的。
分明是她任務時遇見的某些男人,此刻搖身一變竟真的神升上界。
不知怎麼,沄苡心中突然湧上一句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沒想到她還沒轉世這報應便來了,這還隻是個開始,不知以後......
這情債,怕是要慢慢還了......
餘光突然瞥見一張萬分熟悉的臉,她不可置信的將其拿起,確認過後果真是元灼那廝。
沉默過後,爆發了一連串難以克製的笑。
笑夠了,她招來了侍女,將元灼的畫像塞到她手中:“讓我父親給他回話,即是想來我這魔宮,便洗幹淨排隊等著吧,最多不過千年便能輪到他了~”
“是,殿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