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秋,是凜冽的寒風。
金陵冷清的街頭有一個穿著單薄卻合身的西裝拎著細長的酒瓶,時而大吼著,時而念叨著什麼的人。在燈光和梧桐樹下的街道,寂靜彌漫,聲音是刺穿黑夜的利劍。
走近一看,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臉上寫滿了疲憊,絕望地味道在眼眸中流轉,衝天的酒氣從他嘴裏出來。
沈逸抱著酒瓶,一屁股坐到了梧桐樹下,腦子裏像是走馬燈一般,回憶著自己這三十多年來的生活。
“嗬,沈逸啊沈逸,時間交給你的答案你還滿意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哈哈哈哈哈哈。”沈逸在肆意張揚的笑,笑聲卻有淒切之感。
視線時而模糊,生活仿佛近在眼前,又好像在空中虛無縹緲。模糊恍惚間,刺眼的光芒貫穿了沈逸的眼睛。汽車長長的嘶鳴......
仿佛是舞台的謝幕,瞬間黑暗,又瞬間聚光燈點亮。
沈逸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讓他有些恍惚。
“沈逸!這都是班級最後一次聚餐了,我最器重的班長怎麼還在睡覺啊!”
蒼老而又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沈逸的腦子裏響起,很是熟悉的聲音,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順著聲音看過去,頭頂反射的光線刺眼無比,腦海中的齒輪吭哧吭哧的銜接到了記憶中的少年。
班主任老董!怎麼回事,老董怎麼還這麼年輕,這個大光頭真是熟悉。
“老董,你現在好年輕啊!是吃了什麼藥嗎?”沈逸腦子還沒轉過來,脫口而出道。
沈逸想到了去年年底去拜訪老董的時候,幹枯瘦弱的身體,連頭頂都不像以往一般折射著刺眼的光芒,整個人如同沙漠中幹枯的大樹。隻有臉上依舊掛著熟悉溫暖的笑容。
此時的沈逸已經愣在了原地,說完這話的沈逸四處打量了一下,稚嫩的臉龐,熟悉的眼睛,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人和一直待在自己旁邊的黑大個......這是我的高中時代?我穿越了?
老董看著眼中迷茫不已的沈逸,宕機了一下,這孩子怎麼跟丟了魂一樣,說話奇奇怪怪的。我記得他跟我說他這次考的挺好的啊?
旁邊的大高個突然站起來摸了摸沈逸的腦袋,一臉認真的說道:“老師,沈逸沒發燒,可能是昨天和我喝酒喝多了,還沒清醒過來。”
“哈哈哈哈”原本都被沈逸的話愣在原地的同學看著大高個滑稽而又認真的表演,爆發出哄堂的大笑。
“沈逸你先坐下,現在我的得力助手已經遠走高飛了,都開始拿老師開涮了。真的是一朝不當皇帝,大臣敢把你欺。”教數學的老董一如既往地賣弄著自己稀奇古怪的言論,一點都不押韻。
“好,剛才我們聊到哪裏來著,哦填誌願的問題,填誌願是你們考試之後另一大關隘,填的好和填的壞的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你們要先選專業......”
沈逸看著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要注意的重點和好的大學,不禁笑了起來,原來自己真的是重生了,重生回到了自己填誌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