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 das wurde mir durch die herrliche herrlichkeit jesu klar~”(有福的確據,耶穌屬我,何等的榮耀向我顯明。)
“Sich gänzlich dem herrn untertan……”(完全順服主滿心歡喜……)
神甫與孩子們在管風琴的奏鳴中領誦讚美詩,人們紛紛跟唱,有人沐浴福音,有人則喜出望外。
“威爾森!真的是你,我,我沒想到你也會來。”
茉萊爾驚喜的對著麵前的少年輕輕說道,少年未停下歌唱,隻是用那海藍色眸子流露出些許鬱律的溫柔回應著。在呼吸之間,丁香與晚百合的氣息使她不得不順著這眸子沉淪……
她在數年的生活中認識了威爾森,聽聞是克努特木匠唯一的孩子,每當她在工坊裏擺弄木偶或把糖果小魚擺齊時總會偷偷睨著他。
透過銀紗幔與六椀橄欖花隔窗,在重重陰影下後院花旗鬆下的少年,他在悸動的氣味中逡巡思緒,在鬆果與白石蠟間徘徊,隨即思想化作刻刀在小凳木雕上更添一筆,從不失手的他,這次卻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鮮血滴落凝滯,周圍小心翼翼的呼吸聲使他聽見兩人的心跳。他背對著僵在原地,屏息直至手指因麻木而顫抖,感到骨子裏有股酥麻的痛感,緊接著以無法抑製的感知力觸碰到了她。
他們從未有過對話,卻似故人般熟識。
“我叫威爾森,威爾森·奧米特。”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將茉萊爾從夢惚喚回,就像她無數次幻想中的那樣。
誦福已到結尾,孩子們正搶著庇拉爾手裏的十字項鏈。“別急,別急孩子們,上帝的祝福不分先後。”
她盯著他的眼睛:“茉萊爾,茉萊爾·弗恩裏希。”緊接著莞爾一笑。“很高興認識你。”
隻有她自己清楚那劇烈的心跳,複雜的的理智束縛著即將掙脫出口的荒唐。
禱告結束了,她忘記那天是如何逃回家的,但從此再未去拜訪過克努特木匠。她把自己關在七月的臥室,在繡邊呢絨毯上輾轉反側。
那蒙上陰鬱的溫柔目光撩動著她,窗外的知更鳥一遍遍提醒著她,一封封滾燙的花箋連同最初來到這的畏懼一同被藏在衣篋的最深處,屋內充斥令人迷亂的樟腦氣味。
“不,不,不行,這絕不行……”
她試圖喚回曾經拒人千裏的高傲,徒勞的在她們帶來的銀燭旁翻看《聖經》祈求得蒙垂聽,燭火隨著她心髒的跳動而燃燒,阿爾緹妮斯與納西索斯的故事淹沒了信徒對上帝的讚頌。
幾個星期來,她幾乎被這欲望折磨的形銷骨立。直到有一天她出門晾曬床單,看見守在花廊旁的威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