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奸細!”突然有人大喊。一語出,滿座嘩然,女席一陣騷亂。

王爺見情勢危急,已拔出利劍,擋住舞女的進攻。

刺殺者儼然抱著“一去不複返”的心態,力度狠厲,招招斃命。她的劍風淩厲,直直朝著男主的脖子刺來。

人體的中樞是極軟弱之地,在某些南洋遺拳裏,武鬥時必須要護住中線,否則極易失守。

猛地下腰,躲過白刃,男主蓄力翻身,試圖反身踢飛刺客的凶器。

這邊的防禦愈演愈烈,眾人早已躲到一旁,瑟瑟發抖,心思活絡的人跑去找侍衛,卻無人出現。

太後素來疼愛的外甥女,蘇茗,正張開手臂虛護著她,細聲道,“沒事的,娘娘,王兄肯定可以捉到她。”

太後心中一暖,慈愛地握住她的手。

臂彎處被砍了一刀,膝蓋也受了重傷,血流不止,舞女體力不支,逐漸落於下風,但還是吃力地出招,縱使自己不能刺殺太後,傷到王儲也算將功補過,適配組織的的進一步計劃。

為了演好武戲,扮演男主的主角進組前報了一個月的武術培訓班,刻苦訓練四周下來,一招一式顯然有武打明星該有的淩然氣勢。

“這場戲一定要剪好。”導演抱胸,觀賞著男主的出招,心中滿意極了。

製片人點頭表示讚同,如果不出差錯,這場戲在宣傳時候很適合拉出來,在微博上掛一天,可以吸引很多對古偶劇感興趣的人了。

蘇茗目光炯炯地盯著局勢,手攥著裙子,愈來愈用力。

意識到蘇茗的情緒不對,太後問,“你在擔心表哥麼?他啊,五歲就師從韓渝將軍,武功了得,自然是不會輸。”

她轉頭環顧四周,過了半炷香,隻有三三兩兩侍衛趕來,別的護衛們遲遲不見,“隻是....確實有嚴查宮闈了。”

“不對,娘娘。”蘇茗搖頭,發鬢上的木蘭簪子淡雅,被烏黑的頭發襯得更加素白。

“嗯?”太後近身,想聽清楚她隨之的判斷。

“您先擔憂擔憂自己吧。”說著,她從袖子中取出匕首,欲刺向太後的腹部。

千鈞一發之際,一顆石子飛來,打在蘇茗手腕。

感到疼痛,蘇茗沒有握住匕首,短刀“叮當”一聲,掉落在地。

“林太清!你搞什麼?”攝影老師怒氣衝衝,好不容易拍到關鍵時刻,林太清莫名其妙地丟了塊石子過來,破壞了畫麵,這個片段直接淪為廢片。

“剛才打戲多精彩,你看不到嗎?重拍一次,經費你出是嗎?”導演質問。

“搞什麼。”紀芸感到無語,她甚至懷疑林太清因為上一次的事情,故意針對她。

“這手段太小兒科了吧。”紀芸道。她走到林太清麵前,手指直指東北方向,道,“幼兒園在那邊,有可能可以去上課。”

“你說話放尊重點!”陶瑩瑩有些心急,她的戲服還沒穿戴整齊,披帛落在化妝間。等下就是她飾演皇後的戲份了,聽到林太清和劇組有矛盾,連忙跑過來。

“我相信太清,她做這件事肯定有她的道理。”雖然沒有見識過林太清當道士的那些功夫,但經常聽她姐姐的分享,陶瑩瑩對林太清還是有八分的信服。

修道之人,若是想要不沾因果,那麼他們做事應當都有自己的道理。或是順其自然,或是氣數未盡,或是緣上加緣,不好說,但總歸不會輕率。

做了幾次深呼吸,導演試圖平緩情緒,他說:“好,既然如此,林太清你現在給大家一個說法,不然我這個小劇組是留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導演!”陶瑩瑩直跺腳。

紀芸挑眉,一臉看弱智的表情。

“對不起大家,”林太清先道歉,“我確實是故意的,但不是為了搞破壞,而是因為剛才蘇茗手裏的匕首,是真的小刀,它開刃了。”

話音剛落,導演臉色一變,眼神多了些審視和鄭重。

“你胡說。”道具老師不服氣,“我們準備道具的盒子裝的好好,每天早中晚至少檢查三次,核對有沒有拿錯拿漏,怎麼可能是真匕首?”

林太清沒有言語,而是俯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撿起掉落座椅旁的匕首。匕首上麵沒有過多的裝飾,簡樸素潔,是市麵上最常見的古裝道具。

“你們看。”林太清拿起匕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蘋果。匕首沿著果皮外表劃過,蘋果皮隨之掉落,微白的果肉裸露在空氣中。

“是真的刀。”她舉著蘋果,走近大家,向他們展示,“如果是普通的道具,蘋果是不可能掉皮的,頂多是表麵多一些鈍鈍的刀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