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有刺客!”
薑回一聲驚呼,驚動了正在熟睡的眾人,那道黑影卻飛快的跑出房間,朝著旁邊的樹林掠去。
海東縣縣衙,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斜靠在椅子上,他的腿上坐著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正在喂他吃東西。
他麵前跪著兩個身如篩糠的男子,張嘴接過女子紅唇喂過的肉幹以後,才慢慢的說:“你說薑回受傷了?親眼看見了?”
男子搖搖頭,然後又飛快的點點頭說:“我離得遠,沒有親眼看見,隻聽見他們喊有刺客,然後喊人治傷,我看見端了好多血水出來。”
“然後那個額頭上有刺青的青年,出來將守夜的人打了一頓,就吩咐所有人立刻拔營返回府城。”
“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出發了,帳篷都還留在原地。”
男子吐了口唾沫,陰陽怪氣的說:“這麼說,你沒親眼看見薑回受傷咯,你這是在騙本官麼?”
“大…大人,小的不…不敢騙您,饒過小的吧!小的家裏還有妻兒老小,求您了!”
男子說完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頭來,不過片刻的功夫,額頭上就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大人,這人看上去難看死了,趕緊將他丟出去吧!奴家都要吐了。”
女子說著,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那人脖間輕輕滑動,整個人猶如一條美人蛇一般纏在男人身上。
輕輕的在他耳邊吹氣,楊光順勢將人壓在椅子上,扭頭對著還在磕頭的人罵道:“還不滾出去,想留在這裏觀摩不成。”
“大人,您討厭死了~~”
嬌媚的女聲響起,那名男子慌亂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麵跑去,跑到無人的角落以後又朝著縣衙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擦幹淨自己額頭上的血跡,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喲!鬆毛,你這是咋了,在縣衙被打了?”
“沒有,磕頭磕的,縣令大人心情不好,拿我撒氣呐!”
剛剛問話的幾人聞言一臉猥瑣的湊到他麵前,小聲的問:“據說縣令大人身邊有一絕世美姬,你可見著了?”
叫鬆毛的男子高昂著頭,十分嫌棄的說:“見著了,要我說長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身為女子,她那番做派簡直惡心。”
“還是白日呢!竟然就敢當著外人的麵勾引縣令大人,這背地裏不知道怎麼淫蕩呢!”
周圍的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起來,肆無忌憚的討論著那名女子的放蕩,即便他們根本沒見過對方,即便他們之中有人受她恩惠。
海東縣衙後院,一名中年婦女正心疼的給床上的女子擦洗。
“輕娘,你這是何必呢,為了那些下賤的東西惹了大人,受苦的隻有你自己。”
“那些狗東西出去了不知怎麼編排你呢!”
床上的女子赤身裸體的躺在那兒,身上隻蓋了一張絹布,臉上竟是木然,半晌後她才微微起唇:“芳姨,我總歸是逃不過的,不過早點晚點罷了,今日能換得一條人命,也不算虧。”
“我這身子,早就爛了,他們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