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中州郡守吳恒方嚇得不輕,一時之間讓他去哪兒找合適的地方接駕啊!
怎麼在前麵兩個州都沒有下船,偏生到了這兒就要下船了啊!
吳恒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郡守府內不停的踱步。
他身後郡丞建議:“大人,要不咱去溫家借個園子吧!”
吳恒方一眼瞪過去:“咋滴,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想害死我給你自己騰位置啊?”
郡丞賠笑道:“大人,下官沒那個意思,這不是沒有合適的地方麼?”
吳恒方聽他這麼一說,反而冷靜了下來,吩咐道:“把郡守府好好收拾一下,就在郡守府接駕。”
郡丞猶豫:“這會不會太簡陋了些?”
“不會,陛下通情達理,這臨時決定要在中州下船,本官若是能備上合適的住處,那才叫奇怪呢!”
“就按照本官說的去辦。”
終於不用再坐船了,薑回終於不用再暈船,心情輕快了不少,腦袋也清明了,當即便決定把活字印刷術獻上去。
讓薑歸給齊州那邊送了信,讓他們快馬加鞭的將東西送過來。
隻是她沒想到康帝到中州郡守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借用郡守府的公堂,審她!
康帝坐在主位,其他的大臣坐在兩邊,她跪在中間,視線齊齊集中到她身上,有擔憂的、吃瓜的、探究的、惡意的……
“薑回,你女扮男裝,登上朝堂,雖多有功績,但禍弄世人,其罪不輕,你可知罪。”
薑回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起,看來康帝是打算保她了,欺君之罪,惑亂朝綱之罪他都沒提,反而給她定了個惑弄世人的罪名。
這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康帝想保她到那種程度了。
“臣知罪。”
康帝掃過兩邊坐著的臣子,淡聲問:“諸位愛卿,薑回已經知罪,你們看要如何處罰啊?”
“陛下,臣認為當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國尉遲離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沉默不語,他們都是在朝堂之上站了多年的老油條,誰還看不出康帝要保薑回的態度啊!
這會兒站出來說話,不是跟陛下對著幹麼!這遲離平日裏基本上就是個啥事不管的和事佬,怎麼今日突然站出了?
“陛下,臣反對!”
李鍾起身,十分不讚同的看了一眼遲離:“國尉大人所說的處罰,太過嚴重了些,薑回雖有罪,但是從她踏入大康朝堂那日起,所立功績無數。”
“獨輪車,魯州之戰,馬鞍馬蹄鐵,火炕,三合土,棉花,土豆,水車,造紙術,王家之事……”
隨著李鍾報出的名字越多,兩邊的大臣越不淡定。
“造紙術原來是她弄出來的!”
“三合土竟也是她!”
類似的聲音不斷響起,李鍾心中同樣驚訝,但想到昨晚陛下召見他時說的話,拔高了語氣:“還有救駕之功,這裏麵隨便提一條出來,都夠抵一條命。”
“況且據我所知,薑大人還有一把萬民傘,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