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善的問旁邊的管事:“仁恒這個情況幾天了?”
那管事是一直跟著王仁恒的,哆嗦著回答:“老爺這傷口一直不見好,但也不怎麼嚴重,老爺用了些藥就放著沒管了。”
“前天,老爺他...他...”
王家主見管事語氣躲閃,直接一腳踹過去,冷聲道:“說!”
管事迅速爬起來跪好,把頭低低的埋了下去,小聲的說:“老爺前天午時去...去了集香院,看望他的義女們,一時興起,喝了點酒,還...還泡了溫湯,行了歡好之事。”
“晚上就發了熱,傷口也腐爛起來,老爺怕被您罰,不讓小的們告訴他人,隻請了醫者過來清理傷口,然後便...便這樣了。”
王家主隻覺得腦殼發暈,他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好色,沒有官職爵位在身不能納妾,便以收義女的名義,養了一堆美人,他也縱容著,甚至有時會父子共同前往褻玩。
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些事情讓王仁恒遇上生命之危,心中本就因為齊州民眾被轉移的事情,壓著一股火氣,現在聽見這樣的言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喉嚨泛起腥甜的味道,用力壓了下去,淡淡的吩咐:“去把集香院清理了。”
說完又扭頭看向醫者問:“我兒這傷,還請諸位上心些,若是好不了,諸位便準備給我兒陪葬吧!”
一名醫者哆嗦著說:“家主,老爺這傷口,腐肉清理了又長,再割下去,這手怕是不能要了。”
“小的聽聞漠州出過一味良藥,名為酒精,對於止腐生肌有奇效,不知家主可否尋來。”
這名醫者的頭壓得很低,眼中有精光閃過,他可不想給人陪葬,把難題拋給王家主,我作為醫者已經提出了解決方法,你這個做父親的都做不到,怎麼好意思怪別人。
這酒精他也的確聽說過,但隻在漠州有賣的,而且因為數量稀少,對方賣的時候還挑人,所以他們根本買不到,王家家大業大,買個藥定然不成問題,就是怕王仁恒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王家主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但是想到了監察司的薑回,直覺告訴他,薑回手裏有藥,便派了手下的管事前去購藥。
薑回住宅,所有人圍坐在一起,薑回清了清嗓子說道:“到目前為止,已經出城的人占了齊州城人口的一半,其中普通民眾大約占了七成,如今王家已經反應過來,定會撕破臉封鎖城門,我們也該走了。”
“阿弟,我們的人出去了多少?”
“女眷和那些商鋪管事全部走了,蛛網成員乙字輩以下的也走了,如今留在城內的不足百人。”
薑回聞言滿意的說:“如此甚好,傳令下去收拾好東西,兩刻鍾以後出發。”
說完扭頭看見沉默不語的聞人越,隨口問了句:“聞人,你在想什麼?”
聞人越長歎一聲,說道:“隻是在想還未出城的普通庶民,感歎造化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