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越整理好卷宗,問道:“大人此事可要告知臨縣縣令?”
薑回斂起笑意道:“不用,一村人被屠這等大事,我不信外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些村子之間都有姻親關係,這段時日難道沒人走親訪友?沒人發現靠山村被屠?沒人報官?這其中怕是有齷蹉之處。”
“待我直接修書一封遞到府城,讓郡守大人操心去吧!”
接下來的時日,有了兩百多匪徒的加入,漠河的基建工程速度又快上了一些,隻是旱情也越發嚴重起來。
據蛛網的人來報,齊州等地已經有流民出現了,隻是被當地衙門壓住,還沒有大規模的流竄,但流竄起來隻是早晚的事情。
朝廷的賑災糧也一直沒有動靜,據說是今年的稅糧還未收上來,國庫也沒有糧食,康帝下了旨意,從冀州,東洲,海州等地抽調糧食賑災。
隻是這也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糧食也到不了災民手中,這過程中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十一月初,天氣明明已經轉涼,卻依舊沒有下過一次雨,就連空氣中的水汽也少的可憐,漠河除了漠隴山脈以外,入眼皆是一片枯黃。
漠河裏的水已經完全枯竭,整個漠河的人喝水全靠林虎帶人挖的井,儲水塘的水位也在下降,但是薑回堅持沒用,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打算用那坑水。
這日,薑回正在自己的工作間裏捏瓶子,自那次薑歸受傷以後,她一得閑就鑽到工作間,做一些器具,以備不時之需。
“篤篤篤!”
“進來!”
薑回滿手是泥,抬頭問道:“有什麼事兒麼?”
薑歸說道:“阿兄,蛛網傳信,齊州暴亂了,境內無數流民,不顧官府鎮壓,四處流竄,大部分前往冀州方向了,還有小股流民流竄到了漠州。”
“漠州如今府城城門緊閉,流民不得入城,便開始往下麵的縣城流竄,也不知從那兒得了消息,知道漠州北五縣沒有受災,如今直直朝著這邊而來。”
“按照流民的腳程,還有兩日便可到崀山縣,若是過了崀山縣,便要進入漠河了,阿兄還需盡早做安排。”
薑回停下手中的活,一邊洗手一邊問道:“有多少人?”
“初步估計有近兩萬人左右,等流竄到崀山縣估計還會剩下一半。”
薑回沉思片刻後說道:“你去把聞人,單存飛,漠遠,錢縣丞都叫到我書房,我洗漱一下再過去。”
書房,薑回沒有多言,直接把流民一事說清楚了,問道:“你們有何看法,盡管說出來。”
錢縣丞道:“漠河如今也算有餘糧,下官認為大人可接納流民,有利於大人的聲譽,聲譽於大人的官途很重要。”
單存飛卻搖搖頭說道:“大人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不缺這一點,這流民人多勢眾,引入漠河萬一暴亂,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我們那點存糧,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明年秋收,萬一明年繼續大旱,這麼多人吃什麼?”
他話音一落,錢縣丞也不再言語,聞人越皺眉問道:“大人的消息可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