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報!”一位身著深藍衣服,暗衛模樣的人單跪在一位樣貌陰柔有些女氣的人麵前,可這人眉間又有三分英氣,衝淡了陰柔之氣。
這人坐在上位,有一種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地臣服於他。
這人便是欽帝三子,沈清璵,他在與兄弟一番廝殺後,成功登上儲君之位,成為太子,入住東宮。
“說。”沈清璵漫不經心地說,確讓跪著的暗衛驚出一身冷汗。
“對…對主子說的人進行次刺殺,沒…沒將人…將…將人殺死”暗衛說得結結巴巴,身體顫抖著。
“所以呢?”沈清璵抬頭看向暗衛,目光尖銳如鷹。
“但屬下的人下了血菩提,應該沒人能解,就算能解,屬下的人買斷了京城內所有的凝夜(血菩提的解藥)的藥引(月霜花,雪蓮,雪絨花,七脈草),連陵郡王府內的也盜走了 。但那人身邊有不少暗衛,殺死了屬下的人,眼下不知他逃去了何處。”
暗衛接著說,隻希望自己亡羊補牢的做法能讓自己減輕責罰。
“眼下不知他在何處.?”沈清璵耐心聽地聽著暗衛結巴的講述,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看向暗衛:
“本宮的人就這麼廢物?算了,他最後出現在哪?”
暗衛聽沈清璵說自己廢物,驚了一下,聽見沈清璵的問題又結巴了:
“在…在淩郡王…王府附…附近”
“哦?淩郡王府附近?”沈清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下去吧”
暗衛得令, 飛也似的逃走了
“淩郡王府附近啊?”沈清璵站起,背手看向窗外的海棠花,口中喃喃著:
“你身邊的人是淩郡王的人嗎?你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也許這事隻有我記得了吧。沈清璵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從前 。
那是慶延十一年,他六歲那年的宮宴因年齡小,在禦花園中玩耍,因貪玩爬上一棵梅樹,卻下不來了。
此時梅枝也承不住幼小的沈清璵,在要摔落之際,因為青衣小人過來接住了他,沈清璵沒有摔在地上,可這位青衣小人卻摔了一下,可卻在溫柔地安慰他:
“沒事,別怕,我接住你了。”
雖然此人長著一雙冷淡的丹鳳眼,眼中卻似有一汪溫水,是那麼溫柔。
後來他打聽到,這位公子是丞相之子風翊,今年八歲,天資聰穎,四書五經,無不精通,年方六歲便可寫詩,七歲起筆及成賦,是舉京聞名的神童,說是秦齊朝臣的未來之星。
隻可惜那慕帝突然暴斃,而風家是慕帝的忠心之人,自己的父皇上位為朝政大權在己之手,假造罪證,使風家滿門抄斬。
他與風翊見的最後一麵是在同慶一年,風家被送入刑場前,他逃出宮去,在丞相府上偷偷看了風翊一眼,原以為這就是最後一頁,可沒想到相隔九年,他在街上的驚鴻一瞥,卻又看見了那雙丹鳳眼,男生雖然寒冷卻有一汪清水的眼睛。
“九年不見,你長大了,出落得更英俊了,當初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傷心了好久,沒想到你還活著 。”
沈清璵將手伸出窗外,摘下一朵海棠花,放在鼻前,眼神那麼迷茫,輕聲一笑:
“沒想到你我還有再見之時,可我卻讓人殺你,對自己的救命之人下殺手,我是不是太心狠了,以怨報德。可你為什麼要幫沈淮安呢?若不是你我立場相對,我又怎會對你下手殺手?”
沈清璵眼神又清明,將海棠花捏碎。
“孤身在高位,又怎麼能心慈手軟,對不起啊,風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