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纏綿了一夜。
商複終於安撫好岫枝。
次日清晨，風吹不散濃霧。
商複起了個大早，便往太學院去了，他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此時的太學院，還未到上課時間，隻有寥寥幾人，一路打過招呼直奔較場而去。
宋蝸有每天起來晨練的習慣，做學問畢竟消耗精神，沒有好的身體則難以持久。
商複在較場上看到宋夫子在反複的拋著石鎖，不由感歎，的確老當益壯。
很難想象，這位古稀老人的衣袍之下竟是一身的腱子肉。
“先生早。”商複拱手行禮。
“是商複啊，你今天倒是來得早。”宋蝸笑意盈盈。
商複道:“學生有要緊事來找先生。”
宋蝸看他一副嚴肅沉重的樣子，把手裏石鎖放下了，兵器架子上有一塊布巾，他拿過來擦了擦汗道:“跟我去書房。”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宋蝸的書房，商複關了門。
“怎麼，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說著話，宋蝸把布巾放在了書桌上。
“回先生話，的確是學生的私事。”
“說來聽聽。”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商複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清楚說了。
“那如此說來你真是鄭國的間諜？”宋蝸表現的很平靜。
商複解釋道:“學生不是間諜，隻是看好鄭國而已。”
“學得屠龍術，自然是要施展一番胸中抱負……隻是為何選鄭國？”
“韓國地狹人稀，夏國自不必說，已是塚中枯骨……其餘幾家，則都是不思進取且胸無大誌之輩。先生想必也看得清楚，如今鄭國的表現如同初升之陽，充滿了活力，而各國……再者，學生認同以法治國，他之法律有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簡直更古未有……而且鄭國的實力，確實在各國之上……”商複言之鑿鑿。
他早年周遊列國，本身見識非比尋常。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當真是好魄力。”宋蝸頓了頓接著道:“周國和楚國的實力也不會差到哪去。”
“此二國，太排外。”
周王連宋夫子都不能用，何況商複一商家子弟。
為什麼胡昭可以？因為他是趙國人。
宋蝸微微歎了口氣:“你既已有選擇，為師也不好多說什麼……你現在是怕胡丞相，欲以你來挑撥周、鄭的關係？”
商複點頭:“確實有此擔憂，學生學業未竟，不想就此灰溜溜的離開太學院。”
“等我課後進王宮一趟，看看是個什麼情況，但願我這老臉還有點用吧。”
原來今天是宋蝸授課的日子。
“學生謝過先生搭救之恩。”
“好了，恭維之言就不必說了，你且下去吧。”
商複行了個大禮，走了。
……
西城府衙。
胡堅帶著幾位扈從，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門，把賀充的檢舉信交到了府尹的桌子上。
“二公子，這事可真？”胡堅是出了名的紈絝公子，西城府尹看著這信件，難免懷疑他是為了打擊報複搞出來的事。
這在平常也沒什麼，可如今鄭國的使團就在雁西城……茲事體大，他不得不慎重。
“怎麼？崔府尹懷疑本公子作假？”胡堅滿臉的不悅之色。
“豈敢豈敢，隻是這個牽連太大，怕二公子搞出誤會……”
“絕不是誤會，崔府尹現在直接去抓人就好了。”
“好吧，二公子辛苦你跑這一趟了，這事我還是要先請示一下丞相。”
“本公子就是丞相府出來的……你別墨跡了，先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