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在天賦麵前,不值一提。
曹福在聽說姚鴻現之後,也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曹昇也是個天賦好的,但不足以讓他沉默,而姚鴻現那種天賦,卻是讓人感到絕望。
曹福覺得天賦這種東西,或許是世間最不公平的體現,它讓‘努力’一詞變得可笑。
大部分人窮極一生才能達到的高度,有些人卻很輕易的就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賦隻占小部分人,而大部分人都需要努力,對普通人而言,這已是相對公平……可以卷一下。
若兩相比較,則與出生在不在羅馬的道理相通——既無可比性,也沒什麼道理可言。
……
小院兒,天色陰沉。
自從被姚鴻現打了一頓之後,曹昇練劍就更勤快了。
每日從太學院點個卯,便回來苦練。
以6品敗給9品不丟人,按理說他不必如此急切,他應該按部就班水到渠成才對。
他偏就是怕自己失了心氣,若不能重拾信心,以後再對上姚鴻現……結果也可想而知。
曹福躺在躺椅裏,看著院子裏的曹昇,心中甚是滿意,雖然近兩天,他在瘋狂的練劍,看似發泄一般,但每招每式卻是章法嚴謹,心氣未失。
曹昇圍著那棵光禿禿的白樹,身法用到極致,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出手也是似刺還截,如雲如掛……
曹福看了一會,突然將腳下一顆石子,踢了出去。
‘咻…’
帶著隱晦的破空聲,朝曹昇飛射而去。
曹昇忽有所感,左腳一跨,沉腰直背,提腕,力達劍尖,那石子便被劍尖磕到,發出‘滋’的一聲音響,那石子速度太快,穿過劍上罡風,依舊向前。
有此變故,曹昇也不慌亂,隻是沉穩變招,收腳沉腕,力顫劍身,劍式由點化崩,內勁自明轉暗……
“叮~~”餘韻悠長。
那石子承受不住碎成了粉末,而曹昇也被上麵雄渾的內勁擊退十餘步,體內真氣更是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曹昇一時間也不敢動,隻是竭力控製著體內的真氣,以免傷到筋脈。
收劍散勁。
曹昇呼出一口濁氣問道:“福伯,你說我有機會超過她嗎?”
他問的是能否超過,而不是能否趕上。
心氣還是太高。
曹福搖著躺椅道:“要不……你還是先考慮入個7品?”
“這一時半會兒,咱也入不了啊。”聽到他這麼說,曹昇心裏有些泄氣。
“少爺啊,您聽我的,咱不跟人家比嗷……”正在洗衣服的曹橫,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安慰他。
搖啊搖的曹福,閉著眼睛道:“你隻要保持每日勤練,境界上追上她,那也隻是遲早的事情……你又何必執著於今日呢?”
是啊,何必執著於今日呢?
“受教了。”
曹昇給曹福行了一禮,然後要就衝澡去了,在經過曹橫身邊的時候,他把身上的衣袍給扔到了池子裏。
……
下午,雁西酒樓。
黃輔剛從太學把商複拉了回來。
兩人上了四樓,找了個隱秘的房間。
房間裏已經有人等候多時。
這人一副文士打扮,嘴上長著兩撇小胡子,三十來歲的年紀,眼底有沉著的光線。
商複看著這副陌生的麵孔,問道:“這位是?”
那人拱手一禮道:“劉使者幕僚鄧標,見過三公子……這是大王給您的信。”
說著,又從身上掏出一封漆著火泥的信件,遞給商複。
商複接過信件,拆開仔細看了。
確認無誤。
來者確是鄭國上大夫劉近的人。
商複笑道:“原來是鄧幕僚,上大夫近來可好?”
“上大夫一切安好,勞三公子掛念。”鄧標客套著。
商複輕聲問道:“鄧兄此來……是有指示?”
鄧標道:“之前三公子秘信,言胡昭欲與各國聯合之事……大王和上大夫很重視,所以決定派上大夫出使周國,以配合三公子破壞各國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