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遇刺(2 / 2)

經過一天的跋涉,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抵達了清水縣的丹沙鎮,此時距離王都隻有兩日路程,找了個客棧歇腳,準備第二日再啟程,花費自然都是黃輔包攬了。

“福伯,既然行氣有歌,習劍豈能無決?是我現在能學的嗎?”住的是三人間,請教曹福的時候也不避諱曹橫,稱呼沒改過來。

“方地為輿,圓天為蓋,執手長劍,倚天之外。此為劍決心法,你且牢記。”曹福沒在意稱呼,也不在意曹橫在場。

曹橫:莫非我是個廢的?

曹昇默念三遍,牢牢記下。(念劍訣)

“少爺,我覺得,咱們帶著黃總管他們一起上路,總歸是個麻煩。”曹橫收拾好三人的床鋪說道。

曹福也不準備跟兩個年輕人嘮床頭嗑,在床上躺下了。

“有什麼麻煩,這不挺好嘛,省錢。”曹昇無所謂道。

“你想啊,這有第一次刺殺,未必就沒有第二次,那可是死士啊,背後之人不會簡單。”轉眼曹橫躺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不必擔心,且當個熱鬧看嘛。”曹昇也躺好了。

“少爺,你這心可真大,到時候要是來個大高手,可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曹橫閉著眼說道。

“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明天還要趕路,趕緊睡覺。”曹昇閉著眼睛,行氣伏於五竅。

夜是一場不透光的絢麗,一如千萬呐喊中的孤寂,都是看不見,聽不到的壯闊。

時已至淩晨,天色如濃墨,萬物具寂靜,隻有風可聞。

刀刃已抹上了抗反光的塗料,20餘人潛進了客棧,身姿矯健,踏步無聲,他們似乎對此地了如指掌,精準的摸到了二樓黃輔和曹昇的房間門口,帶頭的人輕輕捏住後麵人的手臂,示意停下腳步,這個動作被接力了下去,於是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帶頭大哥從腰間掏出一根管狀物,此物乃行走江湖,殺人越貨必備之利器,江湖人稱———迷煙吹。

想來是白天吃過了虧,這次來準備做的很充分,曹昇這間房的窗戶紙已被口水緩緩舔破,帶頭大哥含著迷煙吹小心翼翼的捅進了缺口,輕輕一吹,好像有點堵,吹不動。帶頭大哥眼睛裏生出來疑惑,負責搞定黃輔那邊的刺客示意迷煙已經釋放完畢,請求下一步行動,這麼緊張的時刻遇到挫折,難免會心生焦慮,頓時心中發狠,大拇指堵住管口,腦袋別過一邊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子用盡全力一吹,還是吹不動,來勁了,更用力吹,眼睛都紅了——‘噗’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嘴都漏氣了,作案工具也不見了,社死現場。

“動,動……”當場社死的帶頭大哥,喘著粗氣聲音嘶啞急道。

話未說完,隻聽“突”的一聲,一根管狀物便飛射進了帶頭大哥的咽喉,已然是活不了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持劍身影便已破門而出,拔劍出鞘,猛然刺出,眾刺客隻覺森森劍氣,如天而蓋,長劍煌煌,似天外而來,40米的劍氣瞬間刺破了生與死的界定,劍光如電閃爍而去,殺招老後,飄搖的性命也已被收割殆盡,走廊外,樓道處,慘叫聲斷,人仰馬翻,拔劍出劍不過兩息時間,20餘人竟無一生還,樓上樓下一片狼藉,曹福舉劍殺氣格外凜然,令人不敢直視。

曹橫點燃了幾盞油燈將大堂照亮,店老板和夥計都被黃輔薅了出來,衣服也被扒了,看的曹昇眼皮子直跳。

“好漢饒命,不關我事啊。”老板和夥計涕淚交加,拚命磕頭求饒。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老實交代或可饒你們一命,若是嘴硬,立馬送你們歸西。”黃輔拿著把刀在老板脖子上磨蹭出了血印,惡狠狠的威脅道。

“好漢,大爺,英雄,大人,真的不關我事啊。小的這間客棧,在丹沙鎮三代人經營八十餘年,平常生活皆與鄰裏息息相關,正經的清白人家,好漢若不信到鎮上一問便知,可不敢做這殺人越貨的勾當啊,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求您饒我一命吧,大人,大人,我願意賠償您的損失,隻求您饒我一命呐。”店老板的求饒很動情,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像個40歲的孩子。

黃輔其實已經基本排除了店老板的嫌疑,因為人到了一定年紀,既娶妻生子,又薄有家業,便很少會再有以身犯險賺賭命搏運的膽量了,男人中年輸將不起,一身孑然不死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