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張希西(上)(1 / 1)

秋風已過寒冬未到,城市像是被夾在了秋冬兩個季節中間,街上的風卷起了兩片枯葉,我裹了裹衣服,這兩片樹葉很像春天時這棵樹最先長出的兩片葉子。

我隨著這不知是哪個季節的風拐進小巷,我卻比它先走進了菜鳥驛站。

“早上好啊,小霍。”店長見我來了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早,大姐,最近可真冷啊!”我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回應的店長。

“可不是嗎!快入冬了,你們在我這上班可穿厚點別生病了。生病了我這可不管醫藥費。”店長開著玩笑人卻早已經走出了門。

我的眼睛四處瞟這,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像我們這種驛站老板都是甩手掌櫃隻會招幾個暑假工看店,而我找的正是我那美女搭檔。

“hi,早上好!”其實那年我還是個未成年,這兩句打招呼的話已經夠我絞盡腦汁了。

她並沒有回應我。

我也沒有自討沒趣的說下去,隻是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她今天穿著一件粉色的棒球服黑色的長褲,披肩的長發也被她紮成了馬尾辮,明明一套陽光的穿搭卻顯得十分憂鬱。

初冬的上午總是清冷的,兩個人擠在一個電暖氣旁取暖。

“可以把你的肩借我靠靠嗎?”說著她已經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隻屬於她的那股香氣也籠罩住了我。那股香氣不像牡丹月季那般濃鬱, 像是茉莉花般清新脫俗,卻同樣令人著迷。

“你……。”

“別問好嗎?”

我點了點頭,店裏沒有人我們兩個就那樣靜靜的坐著,不管時隔多久我仍然認為那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心安時刻。

我隻記得當時店裏放的是《忘川彼岸》。

我欲橫渡忘川忍百鬼啖魂,

不做奈何橋上忘情的人,

我欲彼岸花間看苦海無邊,

也等得花葉相遇那一天,

我欲長刀在手 斬大道三千,

難斷情緣牽絆一縷紅線,

我欲墮入塵世再輪回幾遍,

也要與你相伴人間,

修煉千年難敵一眼的因果,

逍遙萬載不及半世的苦樂,

若清淨不在 不如癡纏不散,

這一場情劫我甘願,

天道無情為情可將天道舍,

佛說無欲此身不做靈山客,

若情欲難舍 不如迷途執著,

這一場情劫我牽絆。

一首歌過後她起身工作依舊,隻是我的肩上多了幾絲冰冷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後來在深冬時他騎車上班,眼圈被凍的通紅都沒有一絲眼淚流出,那次在暖氣旁,眼淚卻浸濕了我的外套。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很早,漆黑的夜幕下隻有幾家小商販還亮著燈。她推著車我走著,倆人一邊抱怨著上班時發生的事,一邊慢慢的向家走著。

其實我早就走過的回家的那個小門,我卻騙他說小門晚上關門得走大門回去,年幼時的喜歡就是總想多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哪怕早已經不順路。

等我到了所謂的大門道別後,我總是躲在門後偷偷看她,看她騎上車後的那個回頭,。哪怕分別是早晚的事可也是能多待一會就肯定要找理由多待一會。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元旦那天的夜裏我和她的回家路被煙花照亮,我隻記得那天白天她來上班沒有騎車,當我還在思考為什麼的時候,她卻已經牽起了我的手。

浪漫之所以被人重視是因為它在我們如湖水一般平靜的生活中激起一個個漂亮的水花,雖然水花轉瞬即逝,但水花漂亮的樣子被我們永遠記在了心裏。

那天我們並肩而立,她溫暖的手輕輕握住我的無名指和小指,明明沒有用力而我卻感覺整個人已經被她緊緊的抓住,就好像再也不會分開一樣。這次到了小門她卻停下了腳步,我們就隻是那樣站著,看著一束束煙花在夜幕中綻放,那時的我心裏幻想著多年以後同一個地方依舊是她陪我看煙花的夢。

年少總是輕狂,第一次戀愛的我不懂什麼愛情技巧,隻覺得愛他給他我的所有就夠了。社區一張紙禁止外出的通知,阻擋不了兩個相愛人的思念。

我不曾記得電視上疫情的嚴重,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危險。我隻記得那夜他看見我時臉上的欣喜,隻記得他看見我手受傷時臉上的心疼。安靜的街道,孤獨的城市,一對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戀人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