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皇朝宏帝二十年
清晨,薄霧還未散去,上官府中卻是燈火通明,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那大紅的“喜”字尤其耀眼。今天是楚月皇朝三皇子楚流風與上官府嫡出小姐上官瑾的婚事,但是最令人津津的是,三皇子同時迎娶上官雪,上官雪也是嫡出的小姐,但是她的娘親陸姬原本是上官曄的一位小妾,但是在上官瑾的娘親逝去後不到一個月,就迫不及待地把陸姬抬為平妻,而上官雪也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嫡出小姐了。
雪園
上官雪端坐在銅鏡前麵,雙頰豔若桃李,火紅的嫁衣,金絲鳳凰展翅飛翔,陸姬身邊的劉嬤嬤則在幫上官雪搭理妝容。
“娘,王爺說了,許我正妃之位,那個小賤人,不配成為惠王妃。”上官雪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上官瑾的母親安子靜曾經救過先太後一麵,那時候,太後為表謝意,就下了一道懿旨,把上官瑾指婚給三皇子惠王。那時候,先太後經常詔安子靜進宮去陪伴她,而自己和娘親隻能羨慕地在後麵看著,妒忌著。
顯然,安子靜不是一個有福氣的人,這份榮寵她無福消受,不過短短兩年,就染上疾病去世,而先太後也在幾年後仙逝。而那時候開始,上官瑾也從天之驕女變成了人人可欺,懦弱無能的廢物大小姐,而後又有傳言,上官瑾是天煞孤星,不僅克死了自己的娘親,還克死了當朝太後。
如果沒有安子靜,如果沒有上官瑾,那麼這一切榮耀都是自己的。她是上官府的大小姐,即使也是嫡出的,但是比起原配的,卻不知低了多少個等級,憑什麼。
陸姬一臉慈愛地看著上官雪,慈愛地說,“那個小賤人,就讓她多活幾天,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死了,誰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而這一邊,破落的進園。
沒有大紅燈籠,沒有嫁妝,連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可是就是這樣破爛的院子,卻是上官府10年前榮寵一時的嫡女上官瑾的院落。
丫鬟小雅摸著眼淚地看著坐在一旁看著嫁衣發呆的上官瑾,小姐命真哭,過的生活比她這個丫鬟的還差,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出嫁了,以為可以擺脫這苦海,誰知…。
上官瑾目無焦距地看著眼前這件破爛的粉色嫁衣,粉色,那是小妾穿的顏色,一滴一滴淚水滴落。
娘親,女兒想你了。
娘親,女兒過得好苦。
小雅看著上官瑾顫抖的背影,悄悄地抹了一下淚水,“小姐,奴婢來替你梳妝。”
上官瑾轉過身,露出一抹淒美的笑容,精心動魄,甚至生無可戀,“小雅,我想娘親了。”
“小姐,你今天是新娘子,夫人在天之靈一定會開心的。小雅幫你梳妝,新娘子是不能哭的。”
“好。”
上官瑾走回房間,而小雅跟在後麵,手上拿著那件破舊嫁衣。
小雅替上官瑾脫下身上那一件舊的已經不能再舊的衣服,一道道眾橫交錯的傷疤出現那背上,手臂上,大腿上也有,可以說,除了那張臉,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自己的身上也有傷,但是不及上官瑾身上的一半,每次二小姐她們都是先支開自己去做粗重活,然後再狠狠地打小姐。
小雅的手顫抖著,小心翼翼,盡量不碰著上官瑾的皮膚,每次自己在夜裏聽到小姐痛得偷偷哭泣的時候,恨自己無能為力。
終於換上了嫁衣,隨後上官瑾像個木偶一樣端坐在同樣破爛的銅鏡麵前,蒼白的皮膚,無神的大眼,透露著一股倦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