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堂秋其實並不算是標準意義上的劍修,一般劍修都是專修一門劍術,對於其他術法、符篆一類旁門並不做過多了解。最多也就是研究遇上了怎麼能打贏。
這類方法在當下眾人看來恰是正道,因為劍修修習不易,入門簡單,可要是想修出個名堂卻很難。
劍修最重天賦,若無天資,不論後天如何努力也不過白費春秋。劍意是一道分水嶺,沒悟出自己的劍意的劍修此生於劍道一途都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然而能順利悟出劍意之人不過爾爾,就連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宗”的青雲閣門內,修劍者每一屆能悟出劍意的也不超過十個而已。故而修者往往加倍苦修,企圖窺得一線天機。
而許堂秋倒更像是被老天追著喂飯的那種人。
許堂秋懶於苦修,卻喜歡到別的流派屬地逛蕩。樂修,符修,藥修……整個青雲閣上下沒人不知道這位特立獨行的劍修。可某一天宗門的一條瀑布無故凍結了一段,問了才知道那是人家每日慣例練劍時誤打誤撞摸索出了自己的劍意。時值許堂秋十四歲。不可不謂是少年英才,古今未有。
甚至在修劍之餘,他仍然有興致去鑽研別的流派術法,亦是多有建樹。
沒辦法,他是掛逼,也是關係戶。
不過這些都是日後的事了,眼下這具身體也才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別說練劍,就是有沒有劍高都是兩說,個子矮的讓他實在是有些憋屈。
許堂秋,法名清遙,日後的青雲閣長老行涯真人令華門下真傳弟子。修仙界萬年不出一個的天才。摸魚的個中翹楚。
這是他。
許堂秋,21世紀清純男大,非酋本酋,對於理科一竅不通的沒素質文科生(開玩笑,因為作者是文科生,當時班級總拿這句話開玩笑),非著名花市寫手。
這也是他。
沒錯,他該死的在某個夜晚穿越到這個逼世界,甚至第二天的大課還要點名,彙報作業也還沒做。硬了,拳頭硬了。
更該死的是,他變成小孩了,還是最討厭的那種五六歲的小孩。
“哦,天哪!這些聽起來像是小說一樣的事情能不能離我遠點!我又不是男主!”許堂秋恨的牙癢癢,卻又做不了什麼。
除了天賦悟性好一點,連個金手指也沒有,這可讓他怎麼活啊!小組彙報沒寫一點,他親愛的曆史,十多年寒窗苦讀,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靠,暴躁男大,在線殺人。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在這個世界裏生存下去。許堂秋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思考著,據他觀察,這個世界有修仙者,服飾也不符合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雜七雜八穿什麼的都有,但大體還是和明朝有些相像的地方,唐詩宋詞儒家經典什麼的該有的也都有……像是曆史中從未記載過的小朝代。那就絕對和正史沒有關係了。好家夥,不是架空勝似架空,真是完美的錯開了他唯一擅長的學科。他很好,就是有點想死。
入夜,許堂秋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側過頭盯著不遠處的香爐看。銅質香爐被雕刻成凶獸檮杌(tao二聲 wu四聲)的樣子,嘴裏緩緩有煙霧絲絲縷縷的升起。說到這兒,第一次看到香爐的許堂秋還曾將其認成窮奇,還是後來翹了宗門大課去書閣找資料時才偶然翻到檮杌的信息,這才發現自己將檮杌叫了一個月的窮奇。
“唉,真是,莫要怪罪我啊……”許堂秋胡思亂想著,視線粘在檮杌香爐上一時竟有些挪不動。
銅質香爐在燭火下泛著金屬光澤,檮杌凶惡的樣子看起來也好像更加清晰了些。
“這香爐……是不是,比之前看起來更凶了些……怎麼感覺以前沒這麼生動來著。”
許堂秋盯著香爐迷迷糊糊的想著,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與周公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