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
殘陽西斜,昏黃的餘暉下,這片天地神秘且浪漫。楊村外,枯藤下,一群孩童正圍著一位仙風道骨的白胡老人嬉鬧著。小村位於四國交彙處,近百年來,四國關係愈發緊張,小村惡運連綿。偏僻、落後、戰爭、災難……生活在這兒的人苦難堪言。
“傳承者承襲千秋萬代天地間大能之本領……傳承者需修正心。隻有存正,百姓才能安居於樂土,萬民才能守業於勤苦……”白胡老人慈藹地看著眼前這群懵懵無知的小家夥們虔敬道。
“白胡爺爺,到底有沒有修道者呀?”
一聲稚嫩疑惑打破了沉寂,小家夥們七嘴八舌地喧鬧起來。
“大牛,俺娘說過,肯定有修道者!”
“哼,那都是騙小屁孩的!”
“古書上都有記載的,不信你問白胡爺爺。”
……
小家夥們爭先恐後地吵鬧起來。白胡老人絲毫沒有厭煩,他喜笑顏開,白胡也跟著跳動起來。孩子們朝陽般蓬勃的生命力讓他感到舒適。我真是老了!他心中寂寥。
見白胡老人開口欲言,小家夥們即刻鴉雀無聲。他們呼吸沉重,好似接下來的話生死攸關。
白胡老人蠕動著嘴唇:“爺爺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修道者,不過以前肯定是有的!時光久遠,遠的爺爺記不清了!爺爺老了!”白胡老人聲音遲惑,眼神黯散。他陷入了痛苦的回憶。晚霞映照,蒼老的生命盡顯落寞,大能遲暮令人心生惋惜。
“白胡爺爺,您才不老呢!”
“肯定是因為您知識淵博,所以才記不清了呢!”
……
原本還略顯失望的小家夥們,此時不約而同地齊聲慰藉著白胡老人。
“好了,好了!孩子們,該回家了,回家去吧!都回去吧!明天就要接受傳承了,今晚可要養足了精神。”白胡老人不舍地催促著孩子們離去。
“爺爺,現在肯定有修道者!”
“有。”
雖然早就知道修道者一直存在,但聽到爺爺親口承認,一股熱血仍是充盈著楊悟的身體,他眼神炙熱地盯著神遊四方的白胡老人,口幹舌燥道:“爺爺,您是修道者嗎?我能成為修道者嗎?”
“爺爺可不是修道者!不過修道者和傳承者一樣,修道也需修正心。”
“可是爺爺,什麼才是修正心?”楊悟撲閃著清澈的眼睛疑惑不解。
“孫兒,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明天先去接受傳承吧。”
白胡老人話音未落,已和楊悟化作流光融進了枯藤裏。枯藤內別有洞天,兩張書桌,兩張鑿在藤體上的床,滿目書籍。極其單調的裝飾,令枯藤內巨大的空間顯得空空落落。書籍全是木製而成,成堆的書籍看似散亂地丟在一起,但若細心觀察,不難發現它們竟組成了一個俯耳聽地的巨人。
楊悟早早沉陷於夢鄉。
枯藤外一片荒蕪,藤枝藤葉枯敗凋零;但深夜的枯藤內,生命氣息萬分濃厚。成堆的木製書籍流轉著綠色霞光,俯耳聽地的巨人頃刻間有了生命,它周身靈力澎湃、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