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這裏有傷者需要緊急救治,看上去傷的很重!”

兩名藍衣護工從救護車上一步跨下,推著床車大步往醫院急救室衝去。

大廳值班護士立即上前協助,一名年輕女醫生路過,隨即加入。

“病人什麼情況!?”女醫生看著床車上的傷者,大聲問詢。

一名護工邊搖頭邊回答:“不清楚,我們也是接到來自F區的一個求援電話,趕過去後才發現這名傷者的。”

“圍觀群眾說是被七、八個人圍毆,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另一名護工補充道。

女醫生聽罷,眉頭皺的更深,一邊快速跟著床車前行,一邊俯身查看傷者的狀況。

“瞳孔開始渙散!神誌不太清醒!體表多處打擊傷,左踝明顯彎折,右臂內翻確定骨折,情況不太樂觀!”

傷者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正在查看他的傷勢,嘴巴張合,似乎想說些什麼,女醫生彎腰側耳靠近傷者的嘴邊。

傷者艱難的說著什麼,很快便失去了動靜。

床車很快來被推到急救室門口,一名中年男醫生似乎是剛剛趕來,指揮著護工將傷者推進急救室。

女醫生並沒有跟隨進去,她站在門口想了想,隨即拿出手機撥了通一個號碼。

隨著急救室大門的關閉,三、四名醫生護士忙碌的開始了一係列的搶救措施。

“現在時間?”

“淩晨12點25分”

“血壓80\/50,脈搏130”

“氧飽和85”

“用呼吸氣袋替他泵氣!”

“左胸狀態不對,很可能氣胸,準備插胸引流管和插尿喉!”

“準備兩包正O型血型!”

……

一小時後,女醫生挽著一名年約六十的老者身側匆忙趕往急救室,恰好那名負責搶救的中年男醫生打開急救室的大門,二人撞個正著。

“趙主任,傷者搶救過來了嗎?”女醫生止住了趔趄,急忙問詢。

被稱為趙醫生的中年醫生扶了扶險些被撞掉的眼鏡,定睛一看,脫口道:“哎呦!肖副院長,您怎麼來了?”

老者麵帶苦笑的側目瞥了瞥身邊的女醫生,微笑不語。

趙醫生旋即明白,略帶責備道:“許如顏,跟你說過多少遍,醫院有醫院的規章製度,不能隨著你的性子來,肖副院長多大歲數了,這麼晚了還驚動他老人家?這合適嗎?”

女醫生皺眉正想反駁,倒是身邊的老者擺手打圓場:“沒事沒事,年紀大了, 一會一覺,小許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愁睡不著呢,聽說剛送來一名傷者,情況不太樂觀,現在怎麼樣了?”

趙醫生順著老者的目光回頭望去,隻見急救室內的護士們已經停止了忙碌,各自收拾著手術器材,那放在救護床邊的心電監護儀上筆直的線條無情的宣判了他的命運。

趙醫生收回目光,攤手歎道:“很遺憾,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傷者傷勢太嚴重,已經在5分鍾前死亡。”

老者仿佛經曆過太多的類似場景,飽經風霜布滿皺紋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流露,隻是點點頭,旋即,轉頭看了看身側的女醫生許如顏。

許如顏的呼吸有些急促,這是她從全球知名醫科大學畢業後工作的第一家醫院,同時也是她第一次值夜班,太多的第一次顯然讓這名年輕漂亮的高材生感覺到有一些不知所措。

許如顏紅唇微啟:“這……怎麼會……他……”

肖副院長輕輕的拍了拍許如顏的肩膀,露出一副慈愛的臉龐。

“第一次值夜班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對你來說確實太突然了些,不過你早晚也會經曆這些事情,這就是我在課堂上說的最好的教學。”

許如顏回想起那名傷者之前在她耳邊斷斷續續的聲音:“救……救救……救我,我還不……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