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老頭,陸維輕柔地把陸善淵和陸無尤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他們還在睡覺,根本沒被吵醒。
他也不是第一次殺人,沒什麼雜念,甚至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武學就是這個好處。
無論是凡是仙,拳頭打到,該死就得死。
甚至死狀都沒什麼區別。
“嗯?莫非你還以為你能保得住那兩個孩子不成?”楊元震嗤笑一聲,“還是覺得老夫不敢殺你?老夫貴為雲溪宗長老,你一個凡人,殺就殺了,真不會有多少麻煩。”
“呼……”陸維並未回應。
而是慢慢挽著袖子往前走去。
“不知死活!”
楊元震失去了耐心,眉頭一皺。
“鋥——”
一道劍刃磨鞘之聲從背後傳出,一道雪白劍光滿含殺機直衝陸維。
楊元震神色平淡,宛如預見了陸維的死亡。
可下一刻,他的眼睛突兀地睜大了。
隻見對麵,那年輕人的身體似乎比方才壯實了一圈,本來空蕩蕩的衣服都被撐了起來,身姿挺拔,身周散發著某種熾烈的高溫,仿佛烘爐般,隔著幾步都能感覺到其茫茫的勁氣。
此時陸維兩隻指頭看似輕輕地捏住劍柄,但無論楊元震如何驅使,那飛劍卻隻能發出陣陣刺耳的尖鳴。
陸維無聲地笑了下,對著那發出淡淡光色的劍身,屈指一彈。
“嗡……”
一道短暫的鳴聲過後,這柄劍就宛如靈性破碎,分毫動靜都沒有了。
隨即一抖,整個劍碎成了無數碎片。
“不經造啊。”陸維瞥了一眼地上的碎鐵,隨手扔掉手裏的劍柄。
此時,對麵的楊元震額頭上已經升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鐵青,整個身體抖如篩糠,麵無血色地勉強抬起一根手指,然後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見……見過前輩。”
築基!徒手捏飛劍,這種實力絕對是築基修士!
莫說自己隻是練氣八層的修士,便是練氣圓滿,在築基麵前也隻能被當小雞兒捏。
他不理解,但他大汗淋頭。
楊元震活到現在,臉皮名節都不稀罕,最惜的就是自己的命,所以就算給這麼一個年輕人磕頭,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這條命保下來!
他跪在地上,將腦袋埋得很深,希望能得一命寬容。
“你投降地倒是快,不給你的徒弟報仇了麼?”
陸維愣了一下,還真沒遇見過這麼不要臉麵的,稍加思考後,笑問道。
“什麼徒弟?在下沒有徒弟,前輩說笑了。”
楊元震連忙說道,甚至語氣中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意味,“不過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該死!該死!”
隨即接著猛磕頭,雪白的胡子都粘上了灰土:“今日是我冒犯了前輩,無論前輩要什麼,我都為您取來,隻要不殺我,可為奴為仆。”
話落,院子中的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靜,正當楊元震心中的絕望逐漸占據上風時。
隻聽陸維的聲音傳來。
“那這麼說來,我們之間倒也不算死仇,這樣,給你一條活路,將你身上的財物拿出來放在地上,然後再跪地學三聲犬吠,我就放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