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輕響。
一支閃耀著寒光的利箭,劃破微涼的空氣,勢如破竹,筆挺地紮入靶子的正中心,入木三分。
“中紅心——”
夫子沙啞的吆喝聲從遠處悠悠傳來,鑽入越離的耳中,讓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蛋,難得綻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和煦的日光如同流水一般,傾瀉在越離絕美的側臉上,勾勒出如畫的線條。
作為南越國的第一王子,越離容顏雋秀,姿色無雙。
麵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眉心的那一點朱紅,更是為越離增添了幾分高不可攀的皇者之氣和聖潔氣度。
殊不知,正是這絕色的容顏和高貴聖潔的皇者之氣,讓越離在大漢的處境更加艱難。頻頻成為眾多紈絝子弟眼中,勢在必得的‘囊中之物’。
畢竟,他越離,不過是一個棄子。
一個從五歲起,就被送入大漢為質子的南越王子。
南越人眼中可有可無的棄子,大漢人眼中低賤可欺的異族。
越離再次舉起了弓,在眾人灼熱的注視下 ,依次射出了剩餘的兩支箭矢。
兩箭入靶,正中紅心。
片刻之後,夫子的吆喝聲再次傳來,“越離,十箭全中,特甲等——”
聽聞這個成績,國子監內其他圍觀的學生,瞬間就像炸開了鍋似的,紛紛竊竊私語。
“這越離究竟是何許人也,怎麼如此厲害,居然十箭全中,拿了個特甲等,我記得上次拿這個成績的還是那名滿京城的秦王世子吧!”
“陳兄,你這也太過於孤陋寡聞了吧?”
一個身材微胖的黃衣公子,驚訝地看了眼身旁小聲嘀咕的友人。
“這越離就是那十五年前送來的南越國質子,南越人本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像他們那樣的劣等人種,也就隻能在這些不入流的技藝上得意了!”
“不錯!依我看這質子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哪有資格與秦王世子相提並論,秦王世子可是咱們大漢第一才子,文武雙全,才貌絕世呢!”
“他就是那南越質子?不會吧?!南越人不都是那膀大腰圓,滿臉胡須的醜模樣嗎?怎麼這個越離倒是生的一副……”
陳姓公子一臉難以置信,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胖子笑眯眯地看了一下陳公子,油膩肥胖的臉上堆砌起了猥瑣的笑意。
“生的一副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的好模樣是吧?”
陳公子連連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是啊!”
“陳兄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質子的生母不是南越那些野蠻人,乃是西域第一巫女。傳聞那女子妖嬈魅惑,美豔無雙。有這等絕色生母,這質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胖子盯著越離纖細的背影,綠豆眼裏閃著淫穢奸邪的光芒。
“要我說啊,這南越質子不僅樣貌生的俊美可人,那身段更是妙曼生姿,比起那風月閣的小倌也是不惟多讓啊!”
聽聞胖子將越離比作小倌,眾人也不甚在意,早已司空見慣了,跟著一起調笑起來。聽得初來乍到的陳公子又是臉紅又是尷尬。
“可不是嘛~質子那小腰細的呀!不堪盈手一握,若是跳起那風騷的綠腰舞來,指不定之怎樣得活色生香呢~”
“哈哈,曾兄有見地啊!不過在我看來,這南越質子的小嘴長得最為標誌了,又紅又翹的,可真真是‘櫻唇一點弄嬌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