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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晚上。鍾離城外。袁術大營。
袁術大帳內燈火通徹,照耀如同白晝。一群女伶身穿輕裘,露出雪藕般的半截手臂,被燈火照得如同透明的紙,白嫩如玉。袁術就坐在食案上,大口啖食著侍女送到口頭的美食,小口喝著兩邊美人兒灌入的烈酒,目不暇接的欣賞著女伶們豔歌起舞。拿著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緊跟著那一截截雪藕,恨不能長了一對透視眼,能看清那一截截雪藕上麵的那些隱藏著的雪白肌膚。這麼一陣瞅看,一陣癡愣,一陣歪笑,直到一曲完了,都未曾察覺。
旁邊一個嘴角長了一顆美人痣的美人兒,見袁術還是那副癡呆的眼神,心裏暗自罵了聲,嘴上說道:“袁伯,你看啊,這隻雞多了隻眼睛。”
袁術的魂兒本來還在那邊,聽旁邊成荷突然說了這句話,也沒來的及思考,便即回過神來,抓住她手,連聲道:“是嗎,在哪裏?”
美人成荷翹指指著他的頭額:“在這裏啊!”
袁術一愣,尚沒明白過來,兩邊侍女盡皆笑開了。袁術一見,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了。袁術假裝生氣,說道:“好啊,成美人你也取笑我了。嘿嘿,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的那些賤婢!”
成荷轉過身去,似是薄怒,指著地上那些女伶,說道:“我的這些賤婢就在這裏了,你怎麼不現在就收拾了她們,何要等著回去?”
袁術趕緊笑著伸出了手,將她雙肩搬了過來。眼睛緊盯著她的那張美人臉,見她那張美人臉上的那顆美人痣,心裏禁不住一陣蕩漾,嘴上輕吐酒氣,差點就將嘴唇對了上去,柔聲道:“我的好美人,我哪裏有天大的膽子敢動你的婢女?要是你把我吃了,我可找誰訴怨去?”
兩邊女子一聽,都是笑了。成荷舉起粉拳,輕輕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然後給他倒了盞酒,說道:“你什麼心思,可明明寫在你的臉上!”說完,也是禁不住撲哧一笑。
袁術見她笑顏如花,禁不住心癢難耐,趕緊伸手去接過,憐惜的說道:“美人莫要……”
一句未了,外麵一人直直闖了進來。袁術舉眼一看,臉上笑顏立即沒了,乏味的瞪著來人:“閻主簿,你不待通報,如何輕易進來?”
站在地上的閻象自進來,一眼也沒看兩邊的美人,一張臉一路紫漲著。被袁術一問,方自稍稍抬眉,拱手道:“袁伯,現在兩軍對陣,勝負尚且難料,實不可多有貪戀美酒,更不可過多貪戀女色……”
袁術也不等他說完,臉上青筋早已繃起,欲要摔身而起,破口大罵。但想了想,還是忍怒,慍言說道:“閻主簿,你的話未免太過嚴重了點!俗話說酒是英雄膽,男兒更不可少了女人。我隻是正常的消遣,如何到了‘貪戀’地步?”
閻象拱手道:“要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
袁術見他沒有硬詞,便也鬆下了神經。一麵看著美酒,一麵看著美人,一麵問道:“閻主簿,那你還有什麼事嗎?”
閻象道:“我等白天未能一舉攻破鍾離城,使得鍾離城內的敵人得以喘息,實在便宜他們了。隻是這鍾離城內的餘寇被我等逼得急了,就怕他會做出出格之事,所以還請袁伯晚上多多注意防守營寨。”
袁術一聽,皺了皺眉,冷冷說道:“笑話,我乃堂堂州伯,這些小事你找督軍紀將軍就是了,如何找到我了!”
“可是……”
閻象還要說,袁術早不耐煩的瞪視了他一眼:“閻主簿要是沒事,就先下去吧,這裏這麼多女眷,豈是你能多呆的地方?”
閻象一聽,臉上一紅,把難處來不及說出,少不得,隻得老實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