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嘻嘻一笑,說道:“廝殺不急。我先問你,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去而複返?”
張飛一愣,抓破腦皮想了想,突然叫道:“哦,俺知道了。俺和大哥先前遇到的隻不過是他們的先鋒部隊,所以他們不敢迎戰,也就退了去。現在他們等到了後麵部隊,兩下一結合,自然屁顛屁顛巴巴的來送死了。”
劉備微微一笑,啪了啪他的肩膀,說道:“你能想明白這些就好!”
然後推了推他,說道:“去吧,傳令四城關閉,暫時不能放任何一人出城!”
張飛微一詫愕:“大哥,怎麼不打了?”
劉備笑道:“我看他們也沒做好打的準備,頂多過來是罵罵我們解解氣也就走了,我們大不了挨挨罵也就是了。”
張飛一愣:“他們憑什麼罵我們?他們誰敢罵大哥,我就撕爛他的嘴!”
劉備哈哈他笑:“還不去準備!”
張飛領命去了。劉備站在城樓上,心裏盤算了許久,遠遠見到他們也已經布好陣勢,又見他們派一人兜馬上前,高聲叫道:“樓上的聽著,請你們使君出來相見!”
張飛趕了過來,高聲罵道:“庸狗,沒看見使君大人正在城上等著你們這些小廝嗎!”
那探騎聽後,趕緊兜身回陣。跟著,陣裏走出一員身披鎧甲的大將。
隻見那人胡須極長,手按佩劍,款款兜馬上前,不徐不急,很是穩重。那人待到落定,這才舉頭看向城樓。城樓上站著一個黑臉大漢,剛才說話的就是他。黑臉大漢旁邊立著一人,他一見到此人,心裏微微一懼。抬頭細看那人,隻見他兩眼如炬,雙耳垂肩,在下麵細細一看,有若天人,不禁輕噓一口氣,暗道:“此人就是劉玄德了!”
那人又兜馬上前幾步,趕緊拜了拜,唱了個喏,高聲說道:“鄙人豫州刺史郭貢,久聞劉使君大名,一向敬佩。想你我本是州鄰,本該好好親近親近,隻可惜兩家都是忙於公務,一直未能一見,實在遺憾。隻沒想到今日一見,卻是在使君你的城樓之下,說來真是造化。”
劉備也不失風範的哈哈一笑,拱了拱手,笑道:“郭大人無恙,小沛別後身體安好?”
那個自稱郭貢的人聽到劉備的話,臉上微微一紅:“小沛一戰,不但沒能要回城池,還被此廝騙去了一員大將,弄得我跟陳到反目成仇,折箭斷恩。現在此廝突然提起,擺明是不給我好臉色看!哼,剛才之事我還沒找他算賬,現在他倒又捋起老虎的須了,實在可恨!”
郭貢想到這裏,手裏微微按了按劍,嘴裏咬了咬牙,最後鼻子裏一哼,說道:“小沛之事不提也罷,今日之事,使君你可要給我一個說法。”
張飛在旁不聽則已,一聽惱了,早就咆哮起來,叫道:“你這廝好生無禮,自己治理不好百姓,弄得百姓家不家國不國的四處逃散。要不是我家大哥心生憐慈,替你將他們接來妥為安置,不然不知現在凍死多少了。你等不來感激,還派人到我城下,真真的是來送死來了!”
劉備故意喝道:“三弟,你如何跟郭大人說話的,還不退下去?”
郭貢被張飛說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最後咬了咬牙,叫道:“實話告訴你們了吧,我治理百姓用什麼手段,恐怕不關你們的事,隻是我見你等遷治彭城後,遠近百姓統統都跑到了你這裏,害得我沛國走失多少人口?哼,我要不再把這些人遷移到內地(郭貢當時治在譙縣,這蕭縣緊鄰彭城,所以相對來說,這譙縣就是‘內地’,這蕭縣就是‘邊地’了),恐怕都要被你這外披‘仁義’麵孔,實則‘狼子野心’的劉使君給榨幹了!”
張飛不聽尤可,一聽早就咆哮一聲,隻恨自己手上沒拿弓箭,由不得兩邊一找,也來不急去拿,早拔出腰刀,連連砧牆,牆垛上便是被削去了一層夯土,口裏亂叫:“賊廝給爺爺再說一遍!”